宛容呢,则“啊啊啊”地惨叫着,情绪激动得不得了,曾经的她,唤她“云姐姐”时,娇娇甜甜,嗓音是何等的清脆悦耳,如今却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云苒和宛容因为这场意外相逢而情绪大恸。
边上那红衣女子急了,催促道:“公子,现在不是你们叙旧的时候,还是早早离去比较安全啊……”
可不是。
此地是魔窟,的确不宜长时间逗留。
“容儿,我们离开这里。别哭了,我们都别哭了……”她替她抹去眼泪,将惊鸿剑斜插在腰际,随即背起她,快步往外而去。
眼下,宛容需要保住体温。她太冷了,会冻死的……
待到了室外,天气寒冷异常,一阵冷咧的北风呼啸而来,背上的宛容止不住哆嗦起来,身子也在往下躺——她没力得抱住她。
云苒调整了一下背她的姿态。急步往西边的小门赶,走那边比较好脱身。
不想才绕过一座柴房,迎面竟然遇上五六个龟奴,好似刚从西边的小门溜达回来。
这些龟奴一看有人放了他们关着的人,一个个脸色大变。
带头那人当即阴狠地啐了一口,“格老子的,敢在我们国色楼偷人……活腻了,来人,把这小贼给我打趴下……至于这两个不肯接客的死丫头,老板说了,再给咱们楼里惹是生非就直接打死,一了百了……兄弟们。干活了……”
话音落下,龟奴们赤手空拳就飞奔了过来。
云苒抿了抿薄唇,眯了眯眼睛,将气息奄奄的宛容放在边上,同时把那红衣女子护在身后,惊鸿剑一横,没有拔剑——对付这些人,她自不屑拔剑,都是一些宵小之辈,有何惧哉?
眨眼间,她便打飞好几个人,直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渣揍得那是鬼哭狼嚎。
那红衣女子顿时露出祟拜之色——想不到这位恩公竟如此了得,不自觉就鼓起掌来,嘴里直叫:“好,好功夫……”
“何方鼠辈,竟敢来国色楼撒野,不要命了吗?”
云苒本以为事情彻底解决了,不料,又来了两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眼神是卑睨一切的,见自己人被打得七荦八素,满地爬滚,直接就提刀冲了过来。
她不耐烦极了,也跟着拔了剑,正面迎战。
本以为对方也是菜鸟,不想竟有两下子。
按理说,对付这种小角色,她可以轻轻松松搞定,可对方人多势众,分出人手一边缠住她,一边越过她要去抓宛容和那个红衣女子。
这怎么行?
她不得不从战圈跳出来,去护着宛容和那女子,如此左右兼顾,一时之间,她功夫虽好,竟也没讨到什么便宜。战局就变得胶着起来。
也就这个时候,西边的小门忽就被撞开了,另有一拨人自门外冲了进来,为首之人身着一袭黑衣,蒙着脸孔,他们没料到门内竟然在打架,冲进来时愣了愣,打住了步子,并没有加入战斗。
没一会儿,那为首之人居然讶然叫出声来:“云小姐?是你吗?”
云苒借着路边那一盏盏红灯笼里散发出来的微弱光线往声音来源处探看,清一色穿着夜行衣,不确定来者是谁,但是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还真是你啊……”对方惊喜交加。
“你谁?我记起来了,你是那短命鬼……”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半年不见的震西侯家少主子澜山是也,她辨出声音来了。
澜山囧了一下:“短命鬼”这称呼真心不好听,但眼下实在不宜报出真实姓名来。只得认了,“对,是我……”
“来的正好,赶紧的,替我护好宛容撤出去,我来处理这些个丧尽天良的禽兽……”云苒高应一声,语气凶煞之极。
就在同一时间,澜山看到了云苒身后那倒在地上的女子,眼神顿时一紧,此番他正是来救她的,见她此刻连坐都坐不住,顿时急了,手一挥,吩咐道:“来人,快救人……”
“是。”
他带着人冲了过来,直接跑到云苒身后,将奄奄一息的宛容给扶起轻唤了一声:“宛小姐,宛小姐?”
宛容冷得应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