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云苒很快清醒了过来,她立即甩开了他们,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往外飞了出去,看得长宁王那是好一阵目瞪口呆,指着人家消失的地方怪叫道:“澜山,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身边养了这么一个脾气古怪的女人。她怎么这么凶啊?你怎么都不管管的?”
澜山无语而叹。
管?
他有什么资格去管她?
“哎,你倒是和我说说看啊,这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他刚刚问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她想杀人啊?”
长宁王有时就像一个唠叨的女人。
澜山烦死了,“要被你害死了……快,跟我走……”他一把拉住他往外走,嘴里直叫道:“阿茂,备马……”
“备马?现在我们要去哪里?你不打算睡个回笼觉了吗?可我好困吗?想睡觉了……”
“你不能睡了!”
“为什么呀?”
“萧湛的别院着火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你刚刚点的火。快点,你快快随我去救火。”
“我在你山水居,怎么能把萧湛哥哥的别院点着火了啊?我说,澜山,你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呀……”
“赶紧的,必须马上回去。你家萧湛哥哥要出大事了……”
“喂,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啊?这到底是怎么了呀?”
长宁王一脸懵逼。
可澜山不能解释啊,这事情实在是太太太复杂了。但愿不会出什么大乱子才好……
昨夜一场大雪,将整个南齐国覆盖在了皑皑白雪当中,银妆硕果,琼树玉枝,万里山河分外妖娆。这样的人间绝色。适合穿是暖乎乎的,骑在马背上,信步慢行,赏雪赏梅赏日出,那会是一种别样的人生意韵。
可是今日的云苒,却像一只被点着的定时炸弹。随时随地,她都能将整个世界炸成齑粉。
从澜山的园子飞奔离开后,她夺了澜山宅中的好马,先是冲破了设在桃林县的关卡,而后一路飞马驰骋,往瑞京而去。
平常时候。这段路程骑马一个时辰也就到了,但此番呢,是雪天,路况不好,马的速度受到了影响,云苒花了一个半时辰才抵达。
来到瑞京城时,天色大亮,城门已开。
昨日大雪,今早雪霁放晴,但北风呼啸,卷地折草。
萧湛本来一直住在宫中的元宸宫内,宫外并无府邸。但据说太后为了让这个孙子有个修养的地方,便把长宁街尽头的太后别院,赐给了萧湛。这里也就成了萧湛的别院。
这别院景致绝美,闹中取静,临水而居,院中有温泉,泉眼四周温暖若春,在南齐可算是一处绝妙的地方。
世人皆认为,第一公子是为国为民才被人陷害,中了奇毒,成了病殃子,理应得到皇族最好的礼遇。太后恩赐别院,更是显示了其对这个孙子的爱护之心。
所有人都在猜测。一旦萧湛恢复健康,当是南齐国当仁不让的太子人选。
这个人,武可镇边疆,文可定庙堂,将来会是最最礼贤下士的国君,是以,百姓们都敬他,慕他,知其可以康复,哪怕需要一个小孩的血来续命,也觉得那是孩子的福份,是该烧高烧的。
滚蛋。
谁的命不是命?
凭什么要用她家小怪物的命来续这个伪君子的命。
她。云苒,绝不答应。
一路从南阳门纵马而行,飞至长宁街。
时,天色尚早,又加昨夜大雪,贩夫走卒尚未开始做生意。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大雪覆盖着繁华的街市,云苒身穿一袭白色冬锦裙,外系一件黑色的狐裘滚边的斗蓬,驾着一匹通体发黑的千里宝驹,若一阵风般,飞驰而过,扬起残云纷纷。
一人一马一剑,她飞马踏雪而来,直冲靖王别院府门。
门前,四个将士见有人纵马至前,立马迎战,厉声大喝,“靖王别院,谁敢放肆……”
云苒惘若未闻,身若一团轻烟,飞身下马,寒声利叱,字字铿锵,“挡我者——死……”
在来南齐的路上,她便听说了,此地如今是太后的凤卫在管制。闲杂人等怎么可能轻易入得其内。
今日事发情急,她只一心想把小怪物救回,就此远离南齐,哪顾得上要正正式式投拜帖求见,唯有硬闯进去了。
此刻,惊鸿剑出,寒光掠影,一剑四式,伤及四人,直接踹门而入……
时,有人惊呼:“抓刺客……快来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