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他反问。

“小怪物是个孩子，你是个成年人。萧湛，你编得故事一点也不好玩。”她不信。根本没法信。

澜山也无比震惊，眼睛瞪得圆圆的，大脑里晕晕的，被这些强而有利的说词震撼到了。可他也表示这没法信——萧湛是那个小怪物。这太不可思议了。

萧湛点了点头，明白的，一般人听到这样的申述肯定是无法立时立刻相信的，“好，那我问你，小怪物不长个子这件事，你觉得合不合理？”

“不合理。”

“既然已经有了一个不合理的事件在前面当例子了。我想问你，那为什么不能有一个大人变小孩子的情况出现？”

面对反问，云苒立刻加以反驳，“小孩子不长个头。是因为中毒生病了；一个大人变成小孩子，再从小孩子变成大人，那根本就不可能……你以为这是在拍玄幻电视剧啊……”

这时，澜山举着手插进话来：“什么叫……玄幻电视剧？”

他听不明白，虚心求教。

没人理他。

萧湛往下反驳道：“怎么不可能？如果你觉得这不现实，那我想问问你，你，作为一个来自中国的现代女性。为什么会出现在青洲这片大陆上？

“明明我和你都应该在地球上好好的各自过日子，为什么我们会来了这个鬼地方？这附合逻辑吗？完全不符合对不对？

“但事实就是，我在这个青洲大陆活了二十年，你却是四年半之前来了这里。请问，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类似灵异的事件，请你用科学的理论来给我解释一下……”

之前的反驳都他妈没有什么说服力，直到这一刻这一句，云苒完全震惊了。

“还有，紫云庵密室内，那个ai智能保险箱是怎么一个情况？为什么在这个远古时代有这种玩意儿？为什么我的眼瞳膜可以开启这个先进的人工智能设备？”

云苒彻底傻了，一时之间忘了今昔是何昔。

而澜山呢，一脸迷茫，之前他们的对话，他都能听得清楚，除了那玄幻电视剧，他不大理解，可刚刚那几句话，他算是彻彻底底不明白了。

什么是中国？什么是现代女性？什么是地球？什么是人工智能？这些词汇，他完全没听说过啊！

房间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云苒大脑里的思绪不断地翻滚着，之前他说他是小怪物，已经够荒唐了，现在他说他亦来自现代文明，来自地球，她这是找到老乡了？

晕了晕了。

云苒无力地翻到边上躺着。不断地拍着自己的脸，死命地掐自己的面颊，却被他阻止了，“你别掐了，这些都是真的。我不是青洲人，我和你一样，来自21世纪，是同类，是地球上的高等动物，接受过长达二十几年的高等教育……”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小孩子，但这就是一年半前我和你失散之后，我会失踪不见的原因。去年五月份。我与你在瑞京郊外遭遇追杀，九死一生，你晕死了过去，但这个时候，那丁四海追了过来，我把你塞进草垛之后，就把他给引开了。

“本来，我是打不过他的。但是就在他的刀想斩下我的头颅时，我身体莫名其妙发出一道强光，就把那人震下了山崖。之后，我全身无力，稀里糊涂跑到了天神庙。醒来时，我已经变成了小怪物，身上裹着一条袈裟，你突然就出现在了我身边……”

云苒往后缩了缩，靠着墙壁坐起，心里对于这个认知，似乎是越来越认同了，但是。还是没办法相信啊，“除非……除非你马上当着我的面，变身一次，我才相信你说的话不是在胡说八道，而是真相……”

这个要求，澜山觉得可以有，因为他说的这一些实在是太太太太匪夷所思了，是个正常人都没办法相信。

萧湛盘坐在地上，很似无奈地一摊手，“你以为这是我想变就能变的事情吗？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这种奇怪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又不能自我控制，让我怎么变？而且。每一次变身后，我好像都会把一些很重要的事忘记。”

“记得我第一次变成小怪物那三年里，我做梦的时候时不时会梦到我是萧湛的事情。但是第二天天亮。这些事情都会自动从我脑子里抹去。

“后来，我变回了自己。有时入梦时，我也会梦到你，你总是笑得意气分外，特别的灿烂。所以，一年前，我遇上你时，就被你的笑容迷惑住了。

“半年前，我再次变成了小怪物。起初的时候，我根本没有任何有关萧湛的记忆。但后来，我们不是下了紫云庵的地下密室吗？我用了那个眼膜扫描之后就昏了过去，可能是大脑神经受到了刺激，关于萧湛的记忆就全回来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是萧湛了，但由于我和你之间了隔着石头村那个事件，你对我恨之入骨的，若我和你说明这件事，可能会被你扫地出门。

“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说。

“在这之后，我就和北风联系上了。北风生平只听我的命令。你想一想啊，那个时候，他怎么就突然跑出来，要求你收下他。而我又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同意让他守着自己。原因就在于，他知道我就是萧湛……现在能理解了吗？”

云苒不断地捏着太阳穴，疼啊，这一切太混乱了，她没办法正常思考了——这家伙说的这些事。所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她需要时间好好消化。

“你……你是地球上的……哪国人？”她突然抓住了这一件事，再次发问。

“中国人啊……我是不折不扣的黄皮肤的中国人，生活在中国上海，那边有一个举世闻名的建筑：东方明珠塔，就座落在黄浦江畔……你住哪？说不定我们还住在同一座城市呢……”

云苒：“……”

关于上海，关于东方明珠塔，关于黄浦江，这一切的一切，她可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起过，包括小怪物，所以，眼前这个男人不折不扣就是老乡，也是个天外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