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宫内,顿时跪了一地。
“全都平身,全都免礼,湛儿上前说话……”皇帝急不可耐地叫唤一声,第一时间就想把萧湛叫到身前。
萧湛只得快步上前行礼,“臣,萧湛叩见皇……”
还没行完礼,就被皇帝上前扶住,“行什么礼?让朕看看,您伤得如何?”
生母才关心好,生父也要来关心了。
萧湛在心里幽幽一叹,忙道:“臣无事。”
“你受伤了还无事,御医,张德全,马上请御医……”皇帝看到他的伤就急得直叫。“你身体本就不好,若再出点闪失,如何得了?”
“臣真的没事……皇上,现在还是审一审那个女人吧……那个银甲士卫,我认得,是先皇后身边的侍卫钟一鸣。但那女人,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萧湛示意皇帝先解决正事。
皇帝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份激动了,但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一直以来,他只盼萧湛是自己的儿子,如今这个梦想成真了。如何能不兴奋,不激动。
他顺着萧湛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看到那个毁容女时,定定看了一眼,竟然认出来了,“你……你是先皇后身边的侍女:雪锦对吧……当然你被先皇后所救,先皇后仁慈收你做了贴身婢女,如今,你竟然假借先皇后之名出来招摇撞骗,坏先皇后名誉……”
没错,这个人便是先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雪锦,曾在宫中生活了很多年,当年先皇后过世后,她和钟一鸣就失了踪,如今再次出现,却是为了夺权。
毁容女子恨恨一笑,眼下,她双手已被缚住,而钟一鸣也已被生擒,生路已断,经营多年的复仇计划,到此刻已经是输得彻彻底底。她从来是刚烈的女子,正所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活得一向坦荡,故她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对,我便是雪锦……我常雪锦此生只奉宇闻皇后为主,却深深地替宇闻皇后不值,她一生为大齐,最后却惨死宫中,我雪锦看不过去,就是想闹得你们萧家不得安宁……
“这个南宫盈今天不光想逼你立六皇子为太子,还准备好了药物,想把你制成活死人,从此将你牢牢控制在手上,挟天子以令诸侯。她呀,也就不过是一个毒妇而已……
“萧冕,你和你的妻儿,全都是心思歹毒的恶人……为了高高在上的皇位,你们早已沦为权利的努力……众叛亲离,就是你必须面对的可悲下场……”
这个人至死都不忘拖皇后下水,想逼得他们夫妻就此反目成仇——帝后不和,从来是亡国的像征,这在南齐历史上是一个不吉利的表现。
皇后苍白着面色不说话,眼下,她无法为自己辩解。
臣工们则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研究着她,无法确定她的做法,是在逼宫,还是在演戏。
皇帝呢,淡淡地在皇后身上一扫而过后,落下一句,“常雪锦,假借先皇后之名,激发宫变,致无辜宫人侍从惨死,传朕旨意,押入天牢待明日开堂细审……”
“不用你审,今日,我不成功,便成仁……”雪锦冷笑着狠狠一咬牙,唇角就直接有黑色的血水溢出来,然后笑得阴森地往地上栽了下去。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没了。
萧湛发现时已为时已晚。
云苒却是第一时间往那个叫“钟一鸣”的脖颈间重重打下一拳,直接就将他打晕,继而检查他的牙齿,挑出了一小包老早嵌在牙齿内的毒包。
亏得她下手早,否则这人怕也要死翘翘了。
她示以那毒包,回禀道:“请皇上见谅,莫问怕这个人也会自杀,故把人打晕了,现已经将藏在他牙齿内的毒药搜查出来,回头把人弄醒就可审问其还有没有同伙了……”
“有劳莫先生。”
皇帝道了一声谢,紧跟着四下环顾,这场政权危机,至此算是真正解除了,也亏得有萧湛提前做了一个局,否则,今日这场惊变也不知会以何种局面收场。
此刻,他望着一片狼藉当中正和莫问交换眼神的萧湛,心头莫名升起了一种骄傲感。
这是他儿子——他,萧冕,终于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