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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齐珙杀人

“哟,齐弟换了这身戎装还实是漂亮,英气勃发,比束着纶巾爽利多了。”

课下,众人皆换上了干练戎装跃跃欲试,听同学这样讲,齐珙更是欢喜,命志安去取来自己的弯弓便要往校场去,志安正要送进来,堂前却被人拦了下来,劈手就从志安手里夺过弓来,“好漂亮的弯弓啊!”

“这是我家少爷的弯弓。”志安认清来人是太子太傅之子任晗罄,伸手道,“任公子赏鉴完毕,还请归还。”

任晗罄却没有一点归还的意思,握着弯弓得意洋洋站在台上问齐珙,“齐小公子,您这弯弓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啊?”

这弓是李琛为他选的,必然是出自刑部司库,而不待齐珙回答,他已经先笑起来,“别是齐府后巷里木工的手艺吧!”

这话齐珙一时间还不知何意,而堂上之人无不大笑起来,目中嘲讽之意实难掩藏,齐珙才回过味来,他是在笑二姐姐与齐府后巷木工苟且的传闻,少年郎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面上早便挂不住了,红白之间,冲上去夺自己的弯弓,“你你休要胡说!”

“怎么?”任晗罄大笑不止,“你姐姐敢做还不敢叫咱们说吗?你出去打听打听,满京城里谁不知道你姐姐做下的丑事?也就是那窝囊废王爷能咽下这口气,换了小爷,便是死了也要鞭尸沉河叫鱼虾吃了她的下贱身子!”

二姐姐已经身死,是是非非不过是在别人口中,长姐来时便同他说过,莫因此事再与人起纷争,若是几句闲言碎语齐珙可以当做未听过,可是姐姐才黄土盖棺,尸骨尚存就被人这样侮辱,齐珙如何能忍得,他翻看手边物件,提起裁纸弯刀便冲了上去,“你再多说一个字!”

“怎么?又要杀人灭口?”

齐珙小孩模样,身量比他还低一头,一脸稚气握着一把小刀有何威慑?任晗罄并不放在眼里,见激怒了他反而更嚣张几分,“哟,你姐姐被捉奸了便杀了神威军袁将军,如今本公子不过就事论事,你便要杀我灭口吗?”

齐珙红着眼睛手紧握着小刀,胸口起伏大喘着粗气,志安从未见自己公子生过这样的气,上来要夺下齐珙手里的刀,一点也掰不动,忙出太学学堂院门去寻许擎,许擎匆匆而来,只听到句尖锐的叫嚣,“你来啊!有本事来啊!小爷皱皱眉头便是——”

话未说完,已经惊叫声四起!

许擎进门,只见到纷纷四下逃命的学子和满身溅血的齐珙呆呆站在地上,手是紧握的姿势,而手里的刀已经插在任晗罄的脖颈上,任晗罄直挺挺倒在地上,口中还不断涌着鲜血,双目大睁,望着屋顶!

“快请太医!”许擎大喊着,将任晗罄打横抱起,往太医院而去!

任晗罄还是去了,太医院回天乏术,齐珙的小刀虽短,却是径直插入了他的喉管,立时毙命,如何救得?白幡盖上,等太子太傅任宗淙来见独子,李琛在病中,许擎还不敢把消息送回王府,只命人去请李璟,将消息送去刁府,李璟才入太医院门,任宗淙便也到了,看过惨死的儿子,几欲晕厥,扶着桌案强撑着,余光看到院中站着的齐珙,冲上去便飞起一脚,齐珙生生接了,身子歪倒一侧,又自己站直了。

老人胡须微颤,半天骂出两个字:“竖子!”

“任太傅还请节哀!”李璟看齐珙少年气性,又怕任宗淙爱子心切极端行事,忙挡在齐珙身前,“任太傅,眼下,叫令郎入土为安才是正经,这小子众目睽睽之下犯此罪过,是无论如何躲不过的。”

“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任宗淙手指齐珙,“我儿是我心头肉,你也是齐二郎独苗,你断了我家香火,小子,我也断不能放过你!”

任宗淙自然不会放过齐珙,打太医院出来便进了太极殿,齐珙当日便下了刑部大狱,刁易慬入宫时候,只见衙役们为齐珙带上镣铐押出太医院,知晓京兆府尹同齐珙的联系,李湛直接将案子指给了刑部,不许京兆尹府过问,李璟求见,也被驳在门外。

洪福挥着拂尘出来,“谦王殿下,怨不得陛下生气,王妃的案子还详查着,如今没个论断,这边齐小公子才送入太学两天便出了这样的差错,任太傅更是一手调教大已故太子殿下的,任太傅老泪纵横讲他当年如何鞠躬尽瘁教导太子,疏忽了对自己独子的管教,便是这事情是由任晗罄挑起的,陛下又能指责任太傅什么?”

“难道皇嫂名节便可由人污蔑?”李璟气问道,“本王要去同父皇讨个说法!”

“诶呦我的殿下诶!”洪福劝住,“这事情可不能这么办啊!”

洪福时时处处是言一分话指三分路的人,李璟顿住惊问,“难道,有别的办法?”

“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朝臣众多,谁家不是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拂尘点在李璟胸口,“这点,王爷是听得明白的!”

是了,任宗淙是一生效忠,难道齐府又不是满门忠良吗?齐珙曾祖父也是列过国公配享太庙的,祖父更是谢辞爵位任职户部三十余载,最后死在暗访江南水患赈灾路上,齐珙父亲也位建章学士,是天下文人之榜首,因冒死进谏被贬谪通州,一年后查明真相调任入京死于途中山洪,几乎尸骨无存,齐珙幼年仅此大难,姐弟三人扶持长大情分更非他人可比,为护姐姐名誉便是下了狠手,也该有转圜余地。

李璟谢过洪福,出宫便往齐府来,这些事情,还是应该由齐府之人自行上表为好。

而齐府之中,也已乱做一图,齐瑞骂骂咧咧,“亏我那时候还觉着四妹妹之事事有端倪,不忍她流放落难,如今倒好,别说没了她,连齐珙兄弟也赔进去了!”

“人家攀上高枝入得太学,哥哥这些年只配在府上读些私塾,哥哥倒为别人操心!”齐珎掩着帕子轻笑,“哥哥若是着急,自己去刑部大牢里把人换出来啊!”

而座下披风紧裹着的齐珈,面色苍白,手紧紧攥着,等伯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