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薇晗不愿意去听那些想明白的过程,她只要最后的结果,“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看着董薇晗那双眼睛,董泽瑞回话说:“我,去。”
董薇晗满意了,沉着的脸终于露了笑容,“二堂哥,咱们就是太心善了,所以对方才会蹬鼻子上脸,做事越来越过分,想必经过这一次的教训,那些有心思没心思的人,都会收敛很多。
还有,你也不用担心舅爷爷家会来人去烦奶奶,咱们一口咬定没做过,奶奶绝不会硬压着咱们的脖子去给二伯父家赔礼道歉。”
董泽瑞很用力的点头。
这份决心一是给董薇晗看,二是说服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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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像是一张巨大墨色的幕布罩盖住天地。
晚风呼呼刮过,吹得大树枝条交错乱打。
在一条乡路上,凄惨的喊叫声似乎要将黑夜撕开一道口子。
最终,那不过是蚍蜉撼树。
作坊
董泽瑞一手撑着墙,一手捂着心口,咚咚擂鼓的心跳声暴露了他回来时跑得有多急。
柱子和栓子,斗子也是第一次毁掉一个人的双腿。
可为了给董薇晗出气,他们下手并没有收着劲儿,反而更狠。
次日
钱广辉被人发现时还晕着,高雯倒是有了苏醒的迹象。
一早去地里刨茬头的人发现他们小夫妻,马上去通知高老大。
高雯整个人都是发蒙的状态,然后是不敢置信。
高老大看着妹婿血糊糊的双腿,不敢胡乱移动,立刻去找郎中。
郎中卷起裤腿,小腿上的肉有的地方都露了骨,他又在腿上摸了摸,表示无能为力。
最终,在高老大的坚持下,郎中还是用夹板个长布条把钱广辉的双腿固定住。
高老大借了一辆牛车,他和高义一起把钱广辉抬上去。
高老大媳妇忙着做卤味吃食没露面。
方氏把高义拉到一边,“妹婿的腿废了,你跟过去也没用,他又是在咱们这边出的事,钱家要是闹起来,没准你就成了他们眼里的靶子,那多冤。你还是去店里做活儿,我陪着小妹回钱家。”
“别了,钱家要是闹,你连还手的力都没有,我去。”高义把媳妇方氏往边上推推,“去吧。”
方氏把高雯扶到牛车上,这才离开。
到了钱家,高老大也没多留,脚步匆匆回了家。
高义倒是想劝劝钱家人。
可费了双腿这么大的事,哪是一两句就能安慰到的。
最后也没说啥,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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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大还没到家门口,他就闻到了一股冲鼻的骚气味。
他捂住鼻子,距离家门口越近,味道越重,脸色当时就黑了。
大步冲进院落,就听到媳妇在破口大骂。
高老大媳妇见着自家男人回来了,她不骂了,指着捏着鼻子看热闹的一群乡亲们,说道:“不知道他们中的谁嫉妒咱家赚钱,黑天偷摸的在咱们家的酱油和老汤里面都到了屎尿汤子,这一锅锅的吃食都毁了。”
“高家的,你老汤喝多了,张嘴就乱喷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