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儿子的脸色，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意，“怎么，嫌弃父皇老了，都不愿意与父皇亲近？”

“那怎么能呢，只不过儿臣大了，这椅子坐着挤，自然当是父皇来坐，合情合理。”一番话说得皇帝眯了眼细细得打量了他一番。

“哼，你这小子，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爱干事。”皇帝说完，也不再要求云轻晨过来。

身旁的内侍立刻眼尖的搬来了椅子放在离皇帝不远的地方，两父子坐下，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对话。

“这次的事，左相建议是让你去查探一番，好落实真相，你意下如何的？”皇帝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像是随意的问着，也没抬头看他。

一如往常，可这往常中却带着一丝平常所没有的沉闷，小心试探。

“如果这样可不让父皇为难，那我自然愿意做，而且确实也关系我自身的因素，责无旁贷。”

“嗯，你没意见就好。这样吧，我让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配合你的安排，你自由支配人员，如何？”皇帝一边说，一边就准备下笔写诏书。

云轻晨一把按住了皇帝的动作，“父皇，这有些不妥吧。我这人既没官职，又没功勋，怎么能随意指使他人。”边说边叹气，“哎，我也是羞愧，到如今竟一事无成。”

“你能有这份觉悟也是甚慰我心了。”笔顺势被安置到一旁，云轻晨瞟了一眼那个动作，手中拇指和中指摩擦后从前方背到了背后。

心中那颗不信任的种子已然种下，嘴边的叹息咽入口中，却激起一阵不平的波澜。

但此刻的气氛较之之前缓和了下来，可这无形之中气氛的松弛却让云轻晨更加的难受了。

“可你这也不能做个光杆，一个人如何去查证呢？”

“父皇若是真不放心，那儿臣就大胆的向父皇要两个人。”

“哦，你竟然还有自己的主意，说说看。”皇帝饶有趣味，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眼睛里闪着慈爱的光。

“楚将军的嫡女楚漫儿和澧县县令之子杜安达。”

皇帝眼中的慈爱捎带了一些疑惑，这杜安达他已经听人说过。在这次比赛中表现突出，且遇事沉着冷静，是一个可造之材。

这人给了倒是无所谓，不过这楚漫儿却让他心里再次多疑起来。“这楚漫儿乃女子一名，跟着你们两个大男人不太合适吧！”

“父皇那可对楚小姐的能力有偏见了，楚将军的女儿怎可是一般女子，这次比赛中我还多亏得楚小姐相救，这才能安然无损，不然那可真不齐缺胳膊少腿了。”

这话一出，头上立刻挨了一顿，皇帝卷了手旁的一本书，直接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让一个女子保护，说出去你以后媳妇都不要娶了。”皇帝斜了一眼还在嬉皮笑脸的儿子，心里的疑虑缓了下去。

“父皇，我这可是高赞楚小姐，更何况，楚小姐见识颇深，对这场事件也是当事经历人，这两人也不在宫中入职，依我之言，是再合适不过了。”

皇帝头撇向另一边，眼中看着窗外的景，四四方方，错落有致，既是再布局完美的景，看了这么多年也真是看腻了。

他闭眼按了按眼角，脸上显出一丝疲惫，很快又因为在人前，掩盖下去。

“行，那按照你所说的做吧，到时候给你一纸文书，你直接去将军府调令。”

云轻晨行礼低头回应，他刚才的余光中看出了皇帝的疲累，本想关怀一番。可眼前的这幅场景，这话说出去也怕是变了味，到嘴边的话泛起了一阵苦味。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两父子的见面就在一阵看似和谐温馨的场景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