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是父与子的交流,平妃那边大门紧闭,屋内空气像是在零度之下。平妃掌心紧握,一脸怒而不争的看着面前的儿子。
她隐忍着怒气,努力的保持心平气和的声音和雍容大度到姿态,完美的妆容将她精致的脸衬托得更加的高不可攀,但异常冰冷。
“孩子,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让你负责和番邦联系,那是一条后路,这你是知道的,你现在就让它暴露于人前,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她的额角青筋凸起,每说一句,咬字就重一分,一口银牙似乎都要被咬碎一般。
她想过这孩子做事是有不足,可没想到他竟会极端到如此蠢愚。屋内熏香缭绕,淡雅的木香却丝毫缓解不了云轻哲由内而外的寒意与紧张。
他没有想到竟会败得一塌糊涂,都怪那几个番邦人士,明明他都说了,这边不好对付,偏生那群人轻敌。
“母妃,儿子是看到二哥那边却是呼声太高,我一时想不过去就去了那边吐槽了一番,我并没有真的让他们去。”
“他们估计是听了我的消息,以为会有机会,擅自作主,母妃,我真的是太心焦了。”
“你心焦!”平妃突然站起,大吼一声,手中的杯子直接砸在了地上,外间的宫人都瑟缩了一下,头低得更下了,行动间更轻了,尽力做到不出声音。
“那我就不心焦吗?你能不能有点脑子,你跑去和那些人说,他们听得你这一番挑拨,能不擅自做主吗?更何况,你心里未尝没想过?”
“小哲,我告诉过你,这还只是前期,你急什么,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你父皇,你大可以放心。”平妃越说越激动,本莹白如玉的脸竟然鲜红如血一般。
“你的皇子还有得当,你现在把底牌亮出,还是一张致命的牌,你怕是脑袋在头上长得太结实了吧!”
“母妃!我怎么能不怕,您不知道那些朝臣的都是一群墙头草,见父皇让二哥去,便兴致十足的找他商量事宜,对我那是极尽冷淡,我心里哪能不气?”
平妃讶然的回过头,她等着一双杏仁眼,眼周涂满深浅不一的颜色,本来平时淡淡的看人微抬双眸,会显得极有层次,眼眸勾人。
可这会儿极力的瞪大,却只能看到黑白瞳仁旁的一片深色,显得人无比恐怖。“我是不是平时太给你信心,让你如此的自傲。”
“不过是不理你而已,再者现在朝中稳定,恁是任何一个精明的人也不会这么早站队,你怕什么?如此风度,我看你趁早给我向你父皇请辞去封底好了。”
云轻哲大惊失色,忙抱住平妃的胳膊,“母妃,难道你就这样不管我了吗?”
平妃也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她闭着眼,详装是在休息,一语不发。
云轻哲见平妃是真动怒了,一把跪下,“我知自己这次留下了把柄,母妃,我认错了,但我也是存着试探一番的心理,如此这般莽撞是我太过。”
“我在这里跪着恳求母妃原谅,母妃不出声那我便一直跪!”
此番话说完,平妃没出声,云轻哲竟真的就一直跪着。期间宫女太监们进来都悄声,报告消息完再悄然退出去。
此间里就一直只有闭目养神的平妃和跪地认错的云轻哲。
半晌,平妃轻声的叹息,她揉了揉眉间穴,刚做的玉红色寇丹,衬着一双素手,纤细柔长。“行了,起来吧!”
“母妃?”
“起来,商量接下来如何处理吧!刚才来人传话,你父皇将此事安排给了你那二哥查探,现在文书已发,之前的已经做下,不重要了。”
“现在要看得是接下来怎么做,怎么让他人被诱导,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