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楚刚镇却是尴尬了,他看着衣服眼神复杂。当初娶王氏,他是基于和文官打好关系,因政治原因才作了迎娶的决定。
却不曾想,那王氏女似乎早就识得他。依稀记得新婚当夜的温香软玉,柔和至极的女子,却不曾想她后来愈发变得木讷,因而他便心安理得的漠视着正妻。
只流连于裴氏房中,可如今再看这件衣服,深知是自己做得太过了。低垂下头,刚硬的面容上有着一丝无措,“是委屈了她了。”
傍晚时分,今天将军府的众人难得的要坐在一起吃饭,平时都是各自院子里吃。但这也是固定的规矩,若楚刚镇要去边境,那这团圆饭是必备。
这次的粮草运输,楚刚镇再次委任了总押运官,杜安达作为他的副手,楚刚镇也是有意提携,他很好看这个小伙子。
众人齐聚到大堂上,楚漫儿扶着母亲进去的时候,却忽然发觉母亲的身形停顿了一下,她不解的看过去,只见得母亲的视线牢牢的盯着楚刚镇。
这是怎么了?她顺着视线看过去。
却又是一愣,楚刚镇平时素喜行伍打扮,其实也是因为行军久了,他总觉得城内的那些华丽装束穿得十分难受。
他也不屑于穿那身好皮,除开朝服,还真没有什么太贵气的衣服。只是今日,端坐在饭桌前的楚刚镇一袭华丽的青蓝色长衫倒是衬得人精神十足。
她不动声色,扶着母亲进去,余光瞟到王氏的眼里隐隐含着泪光,心底突然明了,这异常的衣服来自于何处了。
嘴边漫开一缕笑意,她看向楚刚镇,“爹,看来你这次出行我们都毋需担忧,穿得这般气势不凡,一看便知极有把握了。”
楚刚镇斜了一眼这丫头,就听见她咬牙重音突出了那穿的不凡一句,这不明摆着调戏她老子嘛!
“咳,这次我只是负责后勤,要个什么把握,也不上战场的,你们在家大可放心。”楚刚镇惯例说着场面话。
只是这次王氏却不那么冷淡了,中途间或还会给楚刚镇倒茶应和,这般模样倒还真是夫唱妇随,和谐得很。
顾此失彼,一边和谐,自然另一边那就无人问津了。二房自进来,除开楚刚镇吩咐的那些惯常的事例,奇迹般地,这次楚将军似乎一句贴心话都没和裴氏说。
用饭时间接近尾声,楚刚镇放下碗筷,其余人皆停下。“这次我出门,时间不定,若是朝廷不召唤,我便得等到年终才能回京述职。”
说罢看见一旁的王氏,又看了看满屋的家眷,他心中其实明白两房不合。但他之前一向是偏心于裴氏,导致大房失威。
心内也存着一份愧疚,他挥了挥手,管事从一旁上前,手中托盘放置着一把钥匙,还有一个玉牌。
那玉牌是老祖宗留下的,因而每次楚刚镇将其交给谁,谁便在楚刚镇不在的时候打理将军府。
裴氏心中不安,往常一向是她,她看着那玉牌,手中死死的抓着手帕。就看见楚刚镇直接将那玉牌递到了王氏面前,“老爷?”
“嗯?怎么!”
“不是,这姐姐平时不是身体不好嘛,您把这么劳累的工作交于姐姐,这不是更加的加重姐姐的负担,不如还是我来吧!”
裴氏说着便坐到楚刚镇的身边去,伸手想要拿那玉牌。王氏没做声,她只是垂头看着那青蓝色衣角,默默发呆。
楚漫儿眯着眼,这女人也真是忒不要脸了,她母亲性子软,但也不代表主母房要一直退让吧,更何况,楚刚镇似乎并没有想要给她的意思,
看着女人的手伸来,楚刚镇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将手移开,那动作明显到整个屋子的人都瞧见了。
裴氏脸上有些挂不住,笑着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你是嫌弃妾身往年没有照顾好吗?可是家里一切都安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