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志豪的房子早己建好,可是看到别人家外墙贴了瓷砖,他也把自己房子的外墙扒了重新装修贴砖,这个房子,沉淀了他对赵茹燕的无尽思和念。
赵茹燕出嫁击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万念俱寂,无心再娶,熊志豪只想孤老终生。
见到熊志豪,闵浩然上去抓住熊志豪的衣领用力往前一搡,毫无防备的熊志豪跌了个四仰八叉。
“你这条熊狗,你明明知道我和茹燕的关系,你还在从中插一杠子,趁我不在霸占我的茹燕,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闵浩然牙咬的可以切断钢筋,拳头雨点般地落到熊志豪的头上。
“你个疯子,你在说什么?”
熊志豪左挡右推拦截闵浩然的拳雨,好不容易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
“我说什么?你还给我装糊涂,你和茹燕结婚了,你们都有孩子啦。而我还蒙在鼓里,你趁我不在,骚扰茹燕了是不是?欺负茹燕了是-不-是?”闵浩然嘶声怒吼。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茹燕结婚了?我倒是想和她结婚,我还发誓非她不娶,可她愿意吗?你为何不曾放手把她让给我?她嫁给我也不至于活的今天这样疲惫不堪。”
熊志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地看着闵浩然,用手揩去嘴角上的血水。
“那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茹燕的孩子又是谁的?”
闵浩然被熊志豪的话怔住了,赵茹燕还能和谁结婚?
“你走后,我还以为我有希望得到茹燕的心,我死皮赖脸的追着她,哄着他,缠着他,就差点没死在她面前,可是,唉”熊志豪难过地蹲下去,哀叹不已。
“可是什么?”闵浩然迷迷茫地看着熊志豪。
“可是,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接受我。你走没多久,她就挺个大肚子奉子成婚嫁给了一个有钱人。”
熊志豪眼神里净是无可奈何的绝望。
“可那个男人对她并不好,凭着有几个臭钱,整天不着家,还经常打骂茹燕。”熊志豪咬牙切齿。
“由于生的是女孩,他们一家对茹燕更是冷言冷语,一年前她离了婚,带着女儿搬出来住到自己的工厂里。”
“后来我又去找她,我不嫌弃她,我还是想和她结婚,可她态度那么冷漠坚决,死活不答应”。
熊志豪一口气说完,蹲坐在那断断续续的痛哭起来。
“告诉我,是谁,是谁糟蹋了茹燕,告诉我。”
闵浩然从地上把熊志豪揪起来,眼里充满怒火。
“浩然,算了,人各有命,我都算了,我也曾发誓非茹燕不娶,可她确成了别人的妻子。”
熊志豪眼神漠然,为没有保护好赵茹燕内疚不已,鼻涕哈拉往下流。
“不行,我要找那狗日的算帐去,如果是他欺负了茹燕,逼着茹燕嫁给他,我要取了他的狗命。”闵浩然咆哮起来。
“好,我和你一起去,我要老帐新帐一起算。”熊志豪顺手操起一把房前的锄头。
熊志豪身材小瘦,但不是个吃亏的货,每次打架都要操个大家伙。
赵茹燕的丈夫疤眼对赵茹燕垂涎已久,上次与斗鸡眼欺负赵茹燕不成并没死心,时不时的趁熊志豪不在时骚扰讨好赵茹燕,但慑于熊志豪,也没敢干出格的事。
不知他和斗鸡眼从哪里学会了出老千的本事,居然靠打牌发家致富了,也就没再在村里为非作歹。
他和斗鸡眼平时到外地和省城去找老板玩,一次就能赢几十、上百万。
疤眼好色,在外面赢了钱就花天酒地,很少回家。
有次出老千被人发现了,两人被打了个半死,疤眼还被打成了瘸子,再也不敢出去玩,便又回到乡村称王称霸,没人敢惹。
后来恶名远扬,和赵茹燕离婚后邀上斗鸡眼到县城混社会去了。
所以,闵浩然和熊志豪扑了个空。
······
闵浩然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着。
奶奶的去逝给闵浩然的心灵带来了无限的伤痛。
他怎么也没想到,仅仅离开三年,那个健康、慈善、和蔼的至亲就阴阳两隔了。
更让她难受的是,那个爱的那么执着、有着山盟海誓的赵茹燕也变得这么绝情。
“路上行人匆匆过,没有人会回头看一眼。我只是个流着泪,走在大街上的陌生人曾经心痛为何变成陌生,爱情就像人生不能重来,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真正面对,叫我如何放得下。如今我对你来说,也只不过是个陌生人,看见我走在雨里,你也不会为我再心痛”(《曾经心痛》)
顺其自然吧,感情强求不来。
真正的顺其自然,不是两手一摊的不作为,而是竭尽所能的不强求。
赵茹燕已有自己的归宿,也许这就是天命,天命不可违,再怎么努力,不但赢不到赵茹燕的心,反而会伤到她,也就只有祝福送给她。
她有她的苦衷,她有她的无奈,就让对她的想念,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空中飞扬。
成长的很大一部分,是接受,接受分道扬镳,接受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