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蓉微微思量了一下说道：“二姑娘是您看着长大的，人善心肠也好，这些府上都是有目共睹的。”

“九姑娘嘛，那日一见，看上去也是个乖巧恭顺的，以我看或许是二姑娘跟前的仆人心思不纯。”

府上的事芳蓉也探听了不少，特别是之前霜清和若梅的那件事。

不过这话也是说给老夫人听的，毕竟仆人有问题哪能不让人联想到主子。

“芳蓉啊，知道我为什么叫你看那香囊吗？”

“老夫人难道是想让奴婢，跟着九姑娘学学手艺？”

老夫人摇摇头，“识人。”

识人？

“奴婢愚钝不知这其中的含义。”

“识人呢，不能光看表面，有时候从一个人写的字，画的画上面都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刺绣。”老夫人耐心地说道。

“请老夫人提点。”

“我从九孙女的那个香囊中看出了一点刚毅，至于二孙女嘛……”

老夫人不再继续说下去。

芳蓉也觉得这个话题也有些沉重了，更何况她们现在又是在外面，很多事情不便细说。

接着话题一转又说起了二姑娘的婚事，“大媳妇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我见那汉臣王似是有几分威严，再加上十二孙女的事上也算是帮了我们陈家。”

“老夫人看人一向是准的，再说又有四夫人在中间牵线搭桥，这门亲事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芳蓉附和道。

“二孙女从小就懂事，几乎没上我操过什么心，只是七孙女……”

话到此处老夫人的眉眼渐渐垂了下来，“都是陈家的姑娘，哪能就这样舍了，七孙女的确是骄纵了一点，让大夫人管教一下也就罢了，可要真嫁去了那样的人家，这后半辈子可就……”

“老夫人……”芳蓉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代我回了五姨娘，七孙女的婚事叫她不用担心，我肯定不会将她交给大媳妇。”

“是。”

“如此一来也算是对她的补偿吧……”

芳蓉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在她心中有时老夫人会为了陈家做出一些不能见光的事，又时却又真心为家中的姑娘考虑，这里面的真假又有谁能看破呢？

………

老夫人走后，屋里就剩下三位姑娘，都说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可不管什么样的戏码也终归是要有个主角的。

陈千玉最先开口道：“二姐姐屋内可有围棋？”

陈柳莹听后不免惊讶，往日里沉静的九妹妹今日居然会主动向她问话。

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当然，只是九妹妹怎么突然想下棋了？”陈柳莹好奇地问道。

“那日我在祖母房中下棋，祖母跟我说家里棋下得最好的便是二姐姐，所以特地过来讨教一番。”

“妹妹说这话可是高看我了，我也只是从前喜欢，前些日子养病，有阵子没动过了。”

客套话说完，陈柳莹便叫霜清去取棋子跟棋盘。

可霜清却是极不情愿的样子，“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