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杨小晚根本没听进去,而是抓住酸梅子这三个字,问:“她送的酸梅子还有吗?”
柳三娥一愣,点了点头,“还有……就在那边的柜子上……”
未等杨小晚动手,杨茂娘就率先一步走了过去,拿起一个小罐子,打开来看了看,果然是腌制的酸梅子。
“这就是香兰送的?”
“嗯……”
“拿去给郎中验!郎中验不出来就拿去镇上找大夫验,我倒要看看,这个疯婆娘到底有何居心!”
杨茂正要接过罐子,杨小晚就上前一步,冷道:“给我。”
杨茂娘不喜欢她这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而且这个人还是香兰的妹妹,怎么都要防着点,却忘了她才是第一个意识到不对劲的人。
“这是我们的家事。”
“我会验。”杨小晚的语气极其的冷淡,却含着几分强硬。
杨茂不禁想起那天晚上她格外瘆人的警告,哆嗦道:“娘,给她吧……而且要是验不出来,她家还有马,去镇上也比我们快些。”
后半句话打动了杨茂娘,她这才将东西交给杨小晚,但还是警告了一句:“谁都知道香兰是你姐,最好别有什么私心!”
“放心,我比你们谁都厌恶她。”
……
杨小晚回到沈婆婆家,用手头上的器具捣鼓实验,一个时辰后,她像淋了一场雨,浑身都湿透了。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里面找到了一味药。
马齿苋。
性味酸、寒,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的功效,是脾胃虚寒者、孕妇忌用的东西。
晒干的马齿苋呈棕灰色,切成碎末,洒在同样是棕灰色的酸梅子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所以柳三娥没有丝毫防备,一颗一颗吃着香兰给的酸梅子,还心怀感激……
得到这个消息的杨家人全都震惊了!
柳三娥躺在床上,惊愕的双眼呆呆地望着虚空,好像丢了魂魄,杨茂握着她的手,眼睛都瞪红了。
杨小晚是让沈婆婆去传达这个消息的,自己则去了一趟周氏家。
香兰在见到杨小晚的那一刻,就猜到她是为了什么而来,只是她很惊诧,杨小晚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发现?
虽然惊讶,但她并未表现出来,不过她蒙着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未等杨小晚说话,香兰就朝里喊:“娘——小晚来租咱家的地了!”
香兰知道周氏因为杨小晚不肯租家里的地而吐血的事情,这会儿她巴不得让她们两个更膈应些。
紧接着,屋里就传出周氏虚弱又竭力的嘶吼声:“五两银子一亩地,全让她租!”
五两银子,怎么不去抢呢?
杨小晚嘴角一扯,勾出冷冽的弧度,看着香兰的眸光森森,“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不如给我那个连出生都来不及的侄子陪葬吧!”
香兰哆嗦了一下,不自觉地往后退,“你……你想做什么?”
“让你陪葬啊,这都听不懂吗?”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只不过我嫌手酸罢了,但你活着的日子实在是太长了啊,才有机会做那么多坏事,不过,这种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呵呵……”
杨小晚的笑声没有任何起伏,冷冷的,像是地狱阎罗发出的审判,寒气森入香兰的耳朵,冻住了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