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被绳子捆得死死的,丝毫无法动弹,然后被杨小晚扯出了家门。
周氏在屋里听到香兰尖锐的求救声,慌得滚下了床,喘了好一会儿气才从地上爬起来。
可等到她走出房门时,院中哪还有香兰和杨小晚的影子?
杨小晚连拖带拽,拉着香兰往杨茂家走。
香兰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走,最后还是能被拖动,磨得屁股差点冒了烟。
她苦不堪言,只好自己爬起来走。
一路上,不少村民都看了过来。
香兰见人就喊救命,哭着说杨小晚要杀了她,有看不过去的村民来阻止,被杨小晚一声冷喝给吓退。
“你们想包庇杀人凶手吗?”
“这……”香兰是杀人凶手?
“我没有!她才是杀人凶手,她要杀了我!”香兰惊慌哭喊。
杨小晚神情冷漠,环顾了一圈看戏的人,说:“你们要是想知道原因,就到下湄河的杨家去。”
村民们的同情心和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纷纷跟过去看热闹。
杨小晚紧抓粗绳,知觉被愤恨蒙蔽,连手上磨出了血也没感觉。
直到把香兰带到柳三娥面前,她才松开绳子,系在凳腿上,自己则坐在上面。
小小的屋内挤满了杨家人,还有沈婆婆和杨小晚,其他村民或挤在门口、或趴在窗口张望。
香兰才刚定神,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左半边脸立马肿了起来。
“你这个毒妇!”
杨茂娘气急败坏,“当初你怀了魏家那小子的种,非要赖在茂哥儿头上,幸好茂哥儿清醒,早早退了跟你的婚事。可没想到你心思这么恶毒,不但破坏茂哥儿的大喜日子,还用马齿苋害茂哥儿的媳妇滑胎!你还是人吗?”
闻言,围在外面的村民瞠目结舌,这个香兰,竟然害死了人家的孩子?
听到马齿苋三个字,香兰知道自己无处可逃,忽地笑了,笑声从失神的哼笑,到得意的狞笑,最后到失控的狂笑,逐渐惊悚。
“我这样子,像人吗?”
香兰一圈圈揭下面纱,伤疤从眼角到下巴,像蛇皮一样扒在脸上,久不见日的皮肤发出病态的白,干的起褶,丑陋无比。
除却杨小晚,所有人在看到那张脸时皆是一愣,再凉薄的心也泛起一丝怜悯。
只有杨小晚知道,这些伤疤是用数十株百年老树的生命换来的,就算怜惜,她也该把恻隐之心留给那些无辜的树。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不是你干尽了坏事,老天爷会留下他的惩罚么?可笑的是,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杨小晚的话将众人拉回神来,是啊,香兰罪有应得!
“还不都是因为你!”
香兰忽然指向杨小晚,颤抖的指尖昭示她着心中的怨恨,声音凄厉。
“凭什么你可以嫁给有钱又好看的男人,而我却要被从小就定了亲的人家退亲?要不是你克死了爹,我们家会变得那么落魄吗?茂哥儿家的人会嫌弃我吗?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如果你没有出生,爹就不会死,我就能嫁给茂哥儿,给他生孩子……是你毁了这一切啊!杨小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