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屋里说话，不久，二房的媳妇就端了一盘水果进来，切好的两片西瓜，还有五六颗青色的李子。

杨小晚瞥了那些李子一眼，酸溜溜的记忆让她不自觉地溢出口水，唯恐避之不及。

但柳三娥很喜欢，拈了一颗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杨小晚咽下口水，“不酸吗？”

柳三娥吐了吐舌头，“我怀了孩子之后就一直想吃酸的，家里的李子都是给我买的，你吃些西瓜吧。”

二房媳妇笑眯眯的说：“爱吃酸的好，肚子里的肯定是个男孩！”

柳三娥也笑了，腼腆又幸福。

杨小晚啃着西瓜，问：“香兰还有找过你的麻烦吗？”她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柳三娥被她提及香兰时那淡漠和疏远的语气惊了一下，好歹是自己的亲姐姐，她却直呼姓名……

看来，她们的关系彻底决裂了。

“没有，最近……我见过她几次，都还好，没再像之前那样吵吵闹闹的，应该是已经放下了。”

“她那种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你还是小心一点，碰到她就绕开，别跟她扯上关系。”

柳三娥性子太软，根本不是香兰的对手，杨小晚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只能劝她避着点，免得着了对方的道。

“我知道了……”柳三娥垂下头，若有所思。

……

杨茂跟文洛一样，被家里人当作秀才培养，但他没文洛聪明，上回一起考试，文洛中了童生，他却没通过。

不过，这并不妨碍家里人继续资助他读书。

柳三娥嫁给杨茂后，得到了爱屋及乌的优待，不用怎么干活，但她心里过意不去，主动揽下打猪草的活儿。

这日，她像往常一样进山打猪草，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三娥，又来打猪草啦？跟我走这边吧，昨儿个我看见这条路上有好多猪草，很快就能摘完的。”

香兰朝她挥挥手，热情又熟络，很亲密的样子。

柳三娥想起杨小晚的话，顿住了脚步，不知该不该过去。

“怎么了？”香兰问，约莫半个月前，她跪在柳三娥面前，声嘶力竭地认错道歉，才让柳三娥原谅了她。

知道柳三娥喜欢吃酸的，就腌了好些酸梅子给她。

在柳三娥不小心扭到脚时，一路扶着她下山，直到到了有人的地方才放开她，因为怕自己的名声会影响到她。

打猪草的时候也会带着她，去茂密的地方，让她早点采完回去休息。

桩桩件件，香兰以为柳三娥已经放下了芥蒂，把她当作好姐妹来看待。

但这会儿，她却看到对方迟疑了。

“没什么……”柳三娥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低下头，往另一边走去。

香兰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扯住柳三娥的手臂，“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不对？是不是要我死了，才能弥补我之前犯下的错？如果真是这样，我现在就去死！”

说完，香兰扭头往深山走，毅然决然的样子。

柳三娥害怕她真的做出什么傻事，忙不迭地跟上去，急急的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早就原谅你了啊，你千万别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