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大师诧异地问。

韩少蕴将杨小晚的手挽至胸前，“她是我的娘子。”

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大师将视线放回韩少蕴身上，“她并非你的良配。”

他是罪孽深重之人，上天已定好了拯救他的人，而她只是一个命相未知的过客，救他还是害他，没有预兆。

霎时间，韩少蕴的脸色沉了下来，“殊不知你们净慈寺除了普渡众生，还兼做说媒生意，就这么缺香火么？”

“你……”

不待大师说完，韩少蕴牵着杨小晚的手一路离开。

他杀人无数，不在意老和尚对自己说三道四，可牵扯到杨小晚，他绝不能忍！

杨小晚回忆着那位大师似是而非的话，心里莫名有点虚。

她并非他的良配？

到底是什么意思……

察觉到她有些心不在焉，韩少蕴抚慰道：“不过是一个躲在庙宇里念着阿弥陀佛、就以为能拯救苍生的人，何须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而且，那句话应该倒过来说。

他才不是她的良配。

杨小晚微一点头，将刚才那番对话抛之脑后。

…

拜佛的人出来后，马车再次启程，往山那边的温泉客栈驶去。

岸芷确实有本事，在满满当当的客栈中硬是挖出了三间空房，其中有两间自带温泉，剩下一间小得只有睡觉的位置。

不用想，邵子亦被安排到了最简陋的那间。

时辰还早，许和畅约了时间，晚饭一起在大堂吃，然后众人便各自散去。

从佛堂出来，身上都是香火的味道，杨小晚打算先洗个澡，换掉臭哄哄的衣服，但这间客房没有沐浴的隔间，只有外面用木板围起来的小温泉池。

韩少蕴坐在软榻上，头支撑着茶几，手执酒杯，慢条斯理地喝着。

忽然，他看见杨小晚走到屏风后，一件一件地脱掉了衣衫。

微光打在薄薄的屏面上，清晰地透出身体的线条。

韩少蕴眸光一暗，将杯里的酒倒在身上，然后朝那走过去。

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肚兜，杨小晚正要拿浴巾裹住身体，一只手先她拿走了浴巾。

“哎——”

杨小晚叫了一声，然后看见韩少蕴用浴巾擦了擦脖子，眼底幽暗。

“你过来做什么？”杨小晚手僵在半空，抢也不是，遮也不是。

“我喝酒不小心洒了一身，过来换件衣裳。”说着，韩少蕴露出被打湿的地方。

他视线慢慢往下，前几次都是直奔主题，这次好好欣赏了一番，只觉得浅色肚兜罩住的地方，比以往饱满了许多。

喉结上下滚动。

“夫人这是要泡温泉？”

“嗯。”

韩少蕴往前走了一步，阴影笼罩着她。

弧度优美的唇瓣翕动，发出比平时沙哑许多的低音：“那怎么不叫上我？”

“因为——”

杨小晚推开一点门缝，佯装淡定地指着温泉，“这温泉池太小了，装不下两个人。”

韩少蕴淡淡一瞥，回头时把浴巾抛开，加深了嘴角的弧度。

杨小晚顿觉背脊一阵凉意，“你干嘛把它扔了？”

韩少蕴舔了舔唇，像只吃人的妖精，“两个人已经够挤了，还多放一块布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