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邵子亦跳脚,“我自认浑身缺点,但这张脸以及这身医术,绝对是人上人的水平。”
韩少蕴抬起手,“这些乱七八糟的针孔你作何解释?”
邵子亦揉着发痛的太阳穴,“还不是你那小蛮妻干的好事!”然后把那日的情况说了说。
听完,韩少蕴不由失笑,“倒像是她会做的事。”
就像很久以前她说的,她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你还笑得出来。”邵子亦把针袋摊开,有种一针扎醒他的冲动,“如今你醒了,她不知道还要怎么报复你,你就不怕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起码昏睡着他还感受不到疼痛,杨小晚再怎么折腾,也只是过过手瘾而已,但醒来就另当别论。
韩少蕴浑然不在意,乖乖躺下,“那我只能好生受着了。”
任人宰割的模样。
邵子亦摸着下巴,“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很期待的样子?”
“会吗?”
…
千重采完药回来,与守在院子里的陈骞不期而遇,脚步一滞,“陈将军?”
陈骞对他不必像对祁王那样尊敬,冷道:“你身为殿下的贴身侍卫,不为殿下着想,反而任由他胡来,倘若殿下出了什么事,你有几个脑袋够削?”
那夜贼人在祁王府露出马脚,陈骞带着人马追踪过去,却迷失在后院的竹苑里。
正准备搜寻,便听到府外传来发现贼人的声响。
他连忙追出去,大费周章,最后还是没抓到。
回府后,他自觉领了罚,祁王却一直称病不出门。
直到他察觉到不对劲,顶着大不敬的罪名闯入卧房,才发现祁王失踪了!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王府根本没有什么贼人,全是祁王的手笔,目的就是为了引开他的注意,来个金蝉脱壳!
他严守城门,这才通过林府的那个姑娘找到了祁王。
千重垂头不语。
祁王的命令当前,容不得他抗拒。
陈骞冷哼:“此事之后,休怪我禀报皇上。”
“悉听尊便。”
“你——”
陈骞目光紧随着千重离去的身影,心里暗恨。
这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在干什么!真当祁王的身体是儿戏么?
还有,祁王到底想做什么?执意出府就是为了来药谷看病?
…
千重放下药材,第一时间就是去探视祁王。
看到安然醒来的殿下,他双膝跪地,“请殿下恕罪。”
韩少蕴刚扎完针,身体有些倦怠,轻轻挥了挥手,“如果是那套没保护好我的说辞,就免了吧。”
总归是他自己的心病,与千重无关。
然而,千重依旧跪地不起。
“除此之外,属下在您昏迷的时候,擅自对杨……小夫人说了很严重的话,导致小夫人很生气。”
他和陈骞不一样。
陈骞是皇上的人,可以站在皇上的立场劝谏祁王。
可他是祁王的下属,本不该干涉主子的任何决定,却出于自己的想法要将杨小晚赶走。
他意识到不对,想过跟杨小晚道歉,可对方连一点眼神都没给他,即便他有心拦下,得到的也是一句冷冷的“别来烦我”。
韩少蕴拧着眉,语调沉了几分,“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