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给老工匠勇气去跟祁王作对。
他当即老态龙钟地咳了咳,“老夫这一把老骨头,怕撑不起祁王殿下,届时摔了殿下的尊躯,我担待不起。”
而那方,陈骞不认命地开始脱铠甲。
看到这一幕的老工匠连忙拉过杨小晚,背对陈骞。
韩少蕴骂了一句“臭不要脸”,抬脚就走。
陈骞:?
杨小晚抬头望向韩少蕴单薄而执拗的背影,认命地追了上去。
扯过韩少蕴的胳膊,搭在肩膀上。
嘎吱窝突然钻进一个小脑袋,又热又痒,他忍不住缩了一下。
杨小晚脑门被夹,骂了一句:“想死?”
韩少蕴认真地答:“现在还不想。”
美人在怀,谁舍得?
紧接着,胳膊搂紧了热乎乎的人。
杨小晚冷哼一声。
午后的太阳晒得浑身发热,但身边这厮像是行走的冰块,不得不承认,挨着挺舒服的。
她的手穿进披风,摸向韩少蕴另一边的后腰,单纯地想扶稳他。
不料他腰间一紧。
连带着杨小晚也顿了一下。
千灯镇的同床共枕,谁都知晓对方的敏感点,而且清楚得很彻底。
杨小晚想收手,猛地被韩少蕴抓住。
他还在耳边轻轻吐气:“扶好,别摔着我。”
声音像电流扫过耳朵,杨小晚头皮发麻,手跟着一紧,掐上了韩少蕴的腰。
“嘶——”
韩少蕴倒吸一口凉气,又酸又痛。
“再占我便宜,小心我把你腰给废了!”杨小晚低声威胁。
韩少蕴哭笑不得,“明明是你一直在占我便宜……啊……疼的……轻点……”
一路不知掉了多少鸡皮疙瘩。
好在披风够严实,没让后面的人看出什么端倪。
药园里,药童已经给邵子亦灌了一大碗醒酒药,人悠悠转醒。
看见韩少蕴在杨小晚的搀扶下回来,脑袋更疼了。
“我的爷,您这是刚醒吧?又瞎跑什么?小晚,快把他扶进去。”
“原来姑娘名叫小晚,此番多谢小晚姑娘送祁王上山。”陈骞冷硬的声音插进来。
邵子亦这才注意到他,傻了一下,“你你你……”
陈骞礼性拱手:“阁下便是邵公子吧?久仰大名。”
“久仰的是那糟老头的大名吧?”邵子亦疲于应付,转而看了眼韩少蕴的神色,顿时明白过来。
他道:“既已来了,就在外守着吧,我药谷的医术不外传,外人没得看。”
说是这样说,但他紧接着就叫杨小晚进屋。
哪知,杨小晚把韩少蕴往他身上一丢,冷道:“我是回来休息的。”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回事?”懵了的邵子亦抖了抖挂在身上的韩少蕴。
韩少蕴笑容惨淡,摇头没说话。
陈骞追寻着杨小晚离去的身影,眼中有所思虑。
这小姑娘在药谷里横着走,究竟是什么身份?
…
屋内,邵子亦取出一袋银针。
回过头,看见裸着上身的韩少蕴,低垂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还不躺着?”
韩少蕴也算半个郎中,审视完手臂上毫无章法的几个针孔,嗤道:“半年不见,你针灸术竟不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