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晚毫无预料地顿住。

缓过来后，她淡道：“一个旧识，许和畅跟你说的？”

“不是，早前你喝醉了酒，一直在梦呓，反反复复地喊这两个字，我听着挺像人名的，就问了一下。”奶娘道。

只是不管是许家还是玲珑馆那边，都没听说过一个叫“少蕴”的人。

奶娘追问了一句：“他怎么你了？”

“……”

杨小晚死攥着衣角。

好一会儿，才放开那皱巴巴的一团。

走出去，拉开门，一阵冬夜的寒气灌了进来。

奶娘打了个激灵，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淡漠的声音。

“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这件事，你就当没发生过。”

…

无风的雪夜万籁俱寂，只有绵绵密密的鹅毛大雪落在地上的簌声，又冷又静。

冰雪反射着月色，夜路还算亮。

杨小晚独自一人，慢吞吞地踱回去，享受着一路的寂静、寒冷与黑暗，大脑冷静了许多。

隔日，她不出意外地着了凉。

喉咙发炎，鼻塞，一直到除夕那晚都还没完全好。

玲珑馆的姑娘们都在包饺子，厨房里的砧板上摆满了肉，切得噔噔作响。

这次除夕不像在千灯镇的那次，人手够多，杨小晚就只用坐在最外边，随手拈饺子皮包。

顾琦就在她旁边，陪她一起包饺子，经他手的饺子像是自己成精似的，各个都长得很漂亮。

“顾公子的手真巧，包出的饺子一个比一个好看。”桌子对面的一个姑娘道。

接着，她扭过头，笑话身旁的绿衣姑娘。

“你看你，包的都是些什么？各个歪瓜裂枣的，还不如一个男人包的漂亮。”

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因为气氛很好，大家只当是说笑，并不是真的嘲笑，所以绿衣姑娘也不生气，但仍会觉得丢脸，面色微红。

而刚才笑话她的姑娘，忽然用手肘戳了一下她。

“你一个人也捏不出什么花样，索性叫顾公子教教你，不然面皮都被你浪费完了。”

她声音不大不小，饺子桌上的人都能听见，好几个都抬起头，暧昧的眼神在顾琦身上流转。

顾琦生得好看，饶是她们见过了无数男人，也没找到一个像他这样，气质如玉一般干净的少年。

这样的男子没人会不喜欢，其中，绿衣姑娘尤甚。

玲珑馆的姑娘们都是姐妹，八卦来八卦去，没人能藏得住秘密。

其他姑娘都知道绿衣姑娘的情愫，此情此景，纷纷打趣让她去请教顾琦。

绿衣姑娘红着脸，拈起几张饺子皮，走到顾琦的身边。

“顾公子，你包的饺子真好看，能不能教教我？”

柔柔的声音传出来，大家都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们。

杨小晚还挪动了一下凳子，给她让位置，想着只是包个饺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琦面色暗了暗，但不失风度，凳子向着杨小晚的方向挪，空出了另一边的位置。

“可以。”

周围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都说顾公子这是害羞了。

绿衣姑娘心花怒放地坐下。

拿起面皮，身体暗暗往顾琦那边靠，每一步都细细地问，有时候老捏不好，少不得要顾琦手把手地教，手指便会不经意地触碰到。

顾琦心里已经有了些许不耐，但表面上仍旧淡淡的，只是尽量地避开她的触碰。

绿衣姑娘有所察觉，不甘地问：“公子，这里是这样做吗？”

闻言，顾琦俯过身去。

与此同时，绿衣姑娘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