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回到哪儿去？”步六孤步番语气渐渐凌厉，“娜卡，还不把她送回去？”

谢有青在离开的时候特地往净梵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对于地位不保的担忧。

“阏氏又何必同大汗怄气呢？”娜卡犹豫了一路，终于在进门的那一刻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大汗对阏氏的心意，阏氏不会看不出来，大阏氏那边……阏氏就多忍一忍，横竖阏氏有大汗的宠爱，阏氏就多敬着大阏氏一些吧……”

“出来的时候，我是怎么同你说的？”谢有青看了她一眼。

“出……”娜卡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后又抿了抿唇，“娜卡不敢……”

“让你叫我王妃，你不敢；他让你叫我做大阏氏，你也不敢，”谢有青挑起眉毛看着她，“罢了，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只是有一样，像刚刚那样的话，别再让我听到第二次。”

娜卡一脸的惶恐，“阏氏……”

“我有些累了，你出去吧。”谢有青背对着她。

“那……那阏氏请先休息，娜卡告退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谢有青自己，思及刚刚净梵公主的神情，她想她或许可以激得这位大阏氏将她赶出宫去。

这时候又想起从前独孤清说过的那样一番话，不由得陷入沉思，难道独孤清当真重活过一回？只是不知道独孤清此刻在什么地方，是不是没有再走上上一世她曾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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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边关附近有一座山，山中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到城门那边去，前不久才又下了一场雪，有猎户从山上下来，带回来的除了打到的猎物，还有两个人。

“这不是蛮子吗？蛮子怎么跑到咱们山里去了？”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

“这女子不像是蛮子啊，哎呦……这是被蛮子抢走的吧，真是可怜，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是呀，咱们这样围着也不像个样子，快带去衙门里面找人来认一认，这是谁家可怜的女儿……”

“看着也是个烈女子，这蛮子八成就是被这姑娘给杀的，只是可惜了，她也被冻死了……”

“是这姑娘命苦啊……”有人说着说着抹了抹眼泪，“大雪封山，若不是有猎户发现把她的尸体带了回来，怕是就要在这荒山野岭里成了孤魂野鬼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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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顾行舟带了酒菜去天牢看望南阳王，在路过从前关着齐王的那间牢房的时候他又停了一会儿，问身后的章和，“还没找到齐王？”

章和摇了摇头。

顾行舟闻言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继续往前面走。

南阳王只在龙椅上坐了半天，随后就被率军回城的楚王抓起来关进了天牢。

在那之后不久，楚王与燕王双双称病，又因为宣和帝病重，太子监国，政事上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因而太子也就没有急着去审南阳王。

如今他将这件事交给了顾行舟去做，虽然没有明说，却让顾行舟带去了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