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六孤步番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我想活着,更想有尊严的活着。”谢有青的回答简单而又直白,“我不要随军。”
随军意味着什么,他们都知道。
“既然如此……总要有点规矩。”步六孤步番再次贴近她,“我要你心甘情愿的跟着我。”
他慢慢伸出手,指尖勾住她的腰带,轻轻一扯。
“汗王!国师来信了!”有人在外面喊道。
“扫兴。”步六孤步番停下了动作,眯眼看了她半晌,“既然要跟着我,就要有跟着我的样子,我去处理事情,你留在这里等我。”
“是。”谢有青异常乖顺,就好像本就该如此。
步六孤步番满意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他没有看到她骤然阴郁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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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间破屋子里,她像是躺在床上,被褥松软,有那么一瞬间会让她疑心之前种种全都是梦,什么都不曾发生。
但身上的不适又时刻提醒着她之前都发生过什么,两世记忆交叠,她发现她依然没有逃开命运的桎梏。
她尝试着坐起身,这时候有人从外面进来,她注意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进来的是个蛮子,关上门以后一言也不发,只盯着她看。
她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她,他的官话说得不好,勉勉强强能听懂。
独孤清没有回答他,只盯着他看。
“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他们再碰你。”
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他们再碰你。
相同的话,记忆与现实在这一刻重合,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她觉得他那么眼熟。
“我叫扎日勒。”
我叫扎日勒。
独孤清睁圆了眼睛,试图看出他和记忆中的人的区别,但是太像了,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她张了张口,又忽然笑出声来,然后她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干脆笑到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怎么了?”扎日勒不明白这个汉人女子为什么那样看着他,又笑成了那个样子,难道是高兴的疯了?
独孤清只觉得绝望,她拼尽力气想要躲过的命运,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重新降临,就像是提醒着她,她的归宿已定,不要再做那些徒劳的挣扎。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承受这些?
“你……很高兴吗?”扎日勒终于小心翼翼问出来。
“高兴?”独孤清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高兴?我高兴吗?”
“那你为什么要笑?”
“我笑了吗?”
扎日勒认真地点点头,“你笑了,笑得很大声。”
见她不再说话,扎日勒又接着对她说,“你别怕,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