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老鼠!”我躲在腾志的背后跳起来。
“西宁?”
“快叫铭月叔叔。”苏薇眼神示意着我。
“铭月叔叔。”我羞涩地低下头。
“许久没见,感觉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对啊,很快就十八岁了了。”苏薇微笑着回答。
这种愉悦的氛围,都差点让我忘记了刚才铭月说的话,金姨婆住院了。
“这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会儿,苏薇才开口问。
“都好几个月的事情了,她一直都是腹痛难忍,总以为是吃错东西,一直自己到外面药房去买药止痛。”铭月一边说一边准备泡茶的东西。
“痛了这么久也没说去看医生。”苏薇叹气。
腾志一直坐在那儿,静静地聆听我们的聊天。其实腾志也不是不爱说话,尤其是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有讲不完的叮嘱,但是在别人面前,他就像一个木头人。
“我们就是个卖菜的人,不是肚子痛就要去看医生那么娇弱,每次我肚子痛的时候,随便吃个药第二天还不是照样什么事都没有,哪知道她这次会这么严重了。”铭月从抽屉下拿出封尘已久的烧酒杯,用热水冲干净。
“茶杯我们都很久没用了,就用这个杯子将就一下吧。”
“到底是什么病需要做手术这么严重?这件事情怎么我们都不知道。”苏薇继续追问。
铭月把茶倒进杯子里:“是肠癌。”
他坐下来之后,靠在藤椅上久久未出声。
“前天做手术的时候,我还亲手签下了病危通知书。”这时,他才从口袋里抽出那一叠单子,展开在我们面前。
“这些费用我都没有交,看到这源源不断的单子,我见了就想躲。”他又抓起他慵懒的头发,就像一只小羔羊的毛发一样。
“肠癌?怎么这么严重?要是早点看医生就不会等到现在这样了。”
“我们也不知道,真的以为就是一场普通的肠胃炎。”铭月一口热茶吞下去。
苏薇也拿起一杯茶,慢慢抿几口:“那现在她怎么样?过了危险期了吗?你回来了谁照顾她?”
“我今天才回来的,我已经很多天没回家了,那边我父亲看着,她现在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切了一半的肠。”
“天啊,切肠子?”我五官都扭在一起看着苏薇。
“这大过年的,也不想劳烦你们,这事也就过去了。”铭月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月亮,闻着隔壁家放鞭炮的烟火味。
“过年了,各家各户都热热闹闹的,就我们家。”他张开手指引我们看着安静的房子,没有往日的热闹,果真不像个家。
“这也没办法,健康比什么都重要。”过了许久,腾志才开口说出一句话。
“父亲也憔悴了不少,甚至我都发现他好像有点奇怪,我更害怕的是连他也出事了。”铭月再次斟起一杯热茶一口吞下去。
“姨丈没什么大碍吧?”
“他就是经常说头晕或者头痛,带他去看了医生,又说没什么事情。”
“既然医生也这样说,那你就不必太过大惊小怪了,老人家会没事的。”苏薇安慰着。
“你们先回去吧,也很晚了,我也想早点休息。”话刚落,铭月就打了个大哈欠。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我再去看金姨婆。”
我们一出门,铭月就把铁门给拉上了。
“你说,他是不是想让我们给钱他?看到我们一直都没点表示就想赶我们走。”苏薇看着腾志。
“给钱他们?我们也不够钱用了,哪里还有什么钱给他。”腾志一边走一边说。
“就算赶我们走,我们也是没钱。”
“你说她怎么会得肠癌,好好的一个人,吃好睡好,还长得那么胖,你说她有绝症谁看得出来。”苏薇说。
“你以为肥胖的人就不会得病?恰恰相反,肥胖的人最容易得病。”
“我现在想起来了,之前她还真的是经常捂住肚子说痛。”我走上前跟苏薇说。
“你说那死东西应该不知道她大姨病的这么严重。”苏薇猜测。
“肯定不知道,她们比我们先离开,而且知道的话,就不会今天还过来了。”我接话。
“明天我们去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