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和碧水一下比一下用力,阿珍只觉耳边嗡嗡响,脸颊和嘴唇已经变得麻木感受不到痛觉,眼前渐渐变黑,直接昏死过去。
“行了。”华暮倾开口,目光落在一地血水,“将她赶出侯府,她的卖身契也一并撕了,从今往后侯府再没有这人。”
牙婆看准时机迎了上来,“大姑娘,这些丫鬟都是心思纯良又乖巧机灵的,家底也干净,绝不会让姑娘再费心。”
“有您这话放心了。”
说罢,十几名小丫鬟上前,华暮倾挑了整十个顺眼的,其余人都给了些赏赐,院内原本的丫鬟有的跟了牙婆走,有的则拿着卖身契离开了侯府。
“云梦碧水,新来的丫鬟不少,你们需多多照看提点。”
云梦碧水行了一礼,“谢大姑娘信任。”
……
华暮倾回房时,后背已然冒了层汗,荨荨拿了把扇子轻轻扇着风,小心翼翼问道:“姑娘,奴婢方才出门时听说瑾晖戏院的台柱秦老板从江南归来,回京城的第一场戏《牡丹亭》就在今晚演。”
华暮倾对戏曲倒是有几分兴趣,前世她听过几次瑾晖戏院台柱秦渊唱戏,和秦渊私下里也有几分交集,他从不为自己的戏子身份自轻自贱,是真正的爱戏之人。
糟心事都积攒在一起,华暮倾也想听听戏解闷。
“那今晚便去,你这回就去订票,秦老板的戏票不好抢,更何况今晚是他外出三个月归来的第一场戏,座位要楼上的雅间。”
见华暮倾恢复了些神采,荨荨兴高采烈出门去订票。
晚饭后,天已经蒙蒙黑,华暮倾穿了身低调素净的衣裳,还带了幕笠将整张脸遮住。
夜晚别处宵禁,戏院和花楼这一条街上灯火通明,瑾晖戏院门前更是人满为患。
细细望去,女子竟比男子还要多,都是冲着秦渊来的。
“姑娘里面请,可订了座?”
荨荨拿出一木制令牌,“下午订的,在二楼3号雅间。”
木牌上也刻着一个“三”字。
戏院老板却有些迟疑,拿着木牌迟迟没有回答,反而将跑腿小厮叫了过来,“这三号雅间方才不是五王爷进去了吗?”
小厮仰头看了眼二楼,三号雅间的位置果然有人影。
荨荨忙道:“这位置是我下午来订好的,这木牌都是您亲手给我的,怎么现在位置却没空下来?”
戏院老板陪笑道:“姑娘莫急,不如你们换一雅间。”
“今日雅间都订完了。”
小厮声音虽小,华暮倾和荨荨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戏院老板也不知如何是好,视线落在三号雅间的人影停留了好一会儿,又道:“姑娘别急你们可愿和楼上那位一起坐着听戏?”
荨荨怒道:“你们欺人太甚!我们姑娘尚未婚假,怎能和陌生男子共处一室听戏!”
“无妨。”华暮倾轻轻拍了拍荨荨肩膀,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三号雅间内现在不止一个人吧?应当还有位姑娘。”
门帘上只能看见一个人影,但华暮倾知道里面坐着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也是兄妹二人。
“姑娘慧眼。”戏院老板躬身道:“若是姑娘不介意,我去问问上面那位公子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