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回来了。”
院子里,碧水和几个婢女聚在一起,不知在谈论什么,看上去几个人都兴致很高。
华暮倾问道:“你方才出去过了?可是在说外面关于刘姨娘的传闻?”
碧水双眼笑成一条缝,“姑娘说的真准,方才我去订您花朝宴会要的首饰,街上不少人都在说武昌侯府的刘姨娘偷窃武昌侯府财物被兄长一纸诉状告上了衙门。”
百姓们茶余饭后最喜欢的谈资,就是当官之人后宅里发生的事,今日是这个大人宠妾灭妻,庶出的子女比嫡出的子女都要高贵,明日是这家的姨娘被正妻整得很惨,都不过是捕风捉影的闲话。
可刘姨娘这件事,是百姓们在衙门口听人击鼓鸣冤亲耳听到的,一传十十传百就渐渐传开了,而且会越传越离谱,最后京城有脸面的夫人和姑娘都知晓这件事,有机会见到华幼凝的话,想必会狠狠挖苦一番。
“二妹妹是多要面子的一个人啊,为了出席宴会时的脸面,每每都拉下脸来跟我借这借那,现在刘姨娘出了这档子事,她恐怕要被嘲笑一阵子了。”
言毕,华暮倾目光看向屋内的那批珍贵的裁月锦。
“这裁月锦除了我,京城中还有谁家的姑娘得了?”
碧水最擅长记这些杂事,很快回道:“还有皇宫中的娘娘们帝姬们,单论朝臣之女,有姑娘,丞相府家的三姑娘越泠欢,太尉家的大姑娘苏夜晴。”
三个人都在十五岁上下,父亲都是一品以上的官员,都是嫡出。
华暮倾嘴角勾起笑容,手拈起裁月锦,道:“将这东西用溶水的颜料染成粉色,再混在普通布料里让二妹妹去选,宫宴在即,她也需要一套新衣服。”
看着裁月锦,碧水眼中有几分惋惜,“这样好的布料一摸就知道,二姑娘一定会看中的,到时她穿着裁月锦做成的衣裳岂不是……”
“裁月锦是侯府哪位姑娘的,京城中,出席节日宴会的贵女们自然都清楚。”
华暮倾留下句话,摘了头饰靠在小榻上沉沉睡去,她记得前世自己在这一年的花朝节宴会前被华幼凝有意阻拦什么都没练,最后连个像样的才艺都没拿得出手,这一次她得用心准备,至少不能丢了侯府的脸面。
梦中都是花朝节上的谋划。
华暮倾醒来时,天已经蒙蒙黑了,未吃午饭,肚子饿得直叫唤。
“看您睡得熟,奴婢就没叫您起来,现在摆饭吗?”
迷迷糊糊嗯了声,华暮倾看着一道道精致饭菜被摆上了桌子,燕窝虾条,樱桃肉山药,荷包里脊,还有两碟青菜,点心也一并上了,竹筒里装着晶莹剔透的米糕,上浇着蜂蜜和桂花糖浆,扑面而来一股清雅香气。
“竹筒……”
华暮倾凝眉沉思,前世她为了讨萧遇衍欢心,学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因为萧遇衍的母亲是云州人,她还学了当地特有的一门技艺。
她练了半年,兴致勃勃表演给萧遇衍看时,他只淡淡说了句“形似神不像”。
心中有了主意,华暮倾忙叫来荨荨,“吩咐人砍三根楠竹再并排捆起来,这几日关上院门,莫要叫旁人知道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