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鹤语气轻快,说起什么来都很有感染力,华暮倾怕自己再说下去就满脑子都是陆淮陵了。
“王爷让我听姑娘的,姑娘不想听,我就不说了。”玄鹤笑着,弯弯眉眼问明祈,“如果有什么关于王爷的事姑娘想知道,尽管可以问我。”
华暮倾想了想,扬唇道:“倒是真有这么一件事,王爷诞辰是何时?这次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到时候我要好好准备一份谢礼。”
玄鹤喜道:“王爷的诞辰就在六月七日,不过一般我们府中都不会操办,但今年的话因为姑娘在就说不上了。”
华暮倾边吃边应了声,暗暗记下的这个日子,玄鹤其余的话只当他是跑火车习惯了。
像是把华暮倾的话抛之而后,玄鹤一次又一次的提起陆淮陵,华暮倾也在等天黑,就静静坐着听玄鹤说。
“姑娘你知道吗,王爷被封为摄政王的那一天就在王府里种下那片桃林,当时我问他为什么要种,他只是笑着说喜欢,哪有大男人喜欢桃花的啊,他一定是知道姑娘喜欢所以才种,说来也奇怪,那会儿五六年前,王爷十八岁,姑娘才十岁吧。”
“姑娘,你尝这道菜了吗?这道菜若是王爷来做定然不会做的这样难吃,王爷可会做菜了,姑娘有机会一定会尝到的。”
“姑娘,王爷别的都好,就是不太懂诗词歌赋这些乱七八糟的,但那些人可没我们王爷这么有本事,他们只会附庸风雅用文绉绉的话讨姑娘喜欢罢了,姑娘遇到危险他们伸不出援手只能写写酸诗,有什么用呢。”
…
华暮倾听了一下午,晚上出发的时候脑袋都嗡嗡响,看着穿了夜行衣的玄鹤还是神采奕奕的模样,她不由心生佩服。
虽已如春,但晚上冷风吹在身上还是有些凉,华暮倾跟玄鹤还有其他陆淮陵的暗卫躲在暗处隐去身形,一抬眼就能看见明舒家的院子,按照苏夜河的要求,明舒没有关院子的门栓,院门虚掩着。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苏夜河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他穿着并无特别之处,黑色锦衣,头戴玉冠,什么东西也没拿,就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云岫还是白色道袍,头发随意束着,没有束剑头飘带。
“哥,不走快点啊。”苏夜河回头,笑望着云岫,“怎么了啊,一副死人脸,这种事都是你教会我的,怎么现在犹豫踌躇的倒成你了。”
云岫冷笑了声,“你是青出于蓝,舒服完了给我下药把我打昏,这我可没教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你不就想让全京城都知道有个叫云岫的道士?再传到父亲耳中,好让父亲知道我回京城抓我回府。”
苏夜河伸手揽住云岫的肩膀,他比兄长要高出不少,垂眸正好能看见兄长因愤怒抿起的唇,不由放软了声音,“哥,你就忍心扔下我和姐姐?还有那个华家的姑娘,你若是真做一辈子道士可就没机会娶她了。”
云岫敛眉,将苏夜河的胳膊从身上拿下去,“别胡说八道了,我被裴京岳的人打的剩了半条命,她于我有恩,我报答她的恩情才给她提供线索让她来找你明了真相,你以为是为什么?”
“我能以为是什么啊?”苏夜河尾音上挑,“行了,先办今天的正事要紧,这次我带了新玩意。”
语毕,苏夜河从袖子里拿出根红色细绳。
“这东西看着细,但比你的剑头飘带好用多了,上次勒得我手都红了那姑娘都没死,真是……”
华暮倾无心再听下去,给玄鹤递了个眼色,玄鹤会意,用手势指挥其他侍从,几人一同而上,云岫体弱也不会武功,玄鹤一个手刀就把他劈晕了过去。
“是你。”苏夜河见几人来势汹汹,自己身上连个趁手武器都没,一时间乱了阵脚,向后退了几步,“华暮倾,你想要做什么?我今日要出了事,苏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你哥哥谎话连篇,说你们伤害姜姑娘的那日是你的侍卫把他打昏的,我还想着怎么会有人做这种见不得光的腌臜事还带着侍卫呢,为防万一我今日带了不少人来,看来是杀猪焉用宰牛刀。”
华暮倾没有理会苏夜河威胁的话语,转而说着别的。
苏夜河已经被几个人围住,他看着华暮倾站的方向,总觉比起其他凶神恶煞的侍卫那是最好的突破口,伸手抱起云岫向华暮倾冲去。
华暮倾并未闪身,握紧拳头打了过去,苏夜河心道不妙,忙松开云岫想用手掌挡住华暮倾的拳头,华暮倾另一只手握着未出鞘的匕首戳在苏夜河腹部,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苏夜河吃痛,双眸骤然放大冲上来,没有要逃跑的心思,只想和华暮倾拼个你死我活。
“你算什么东西!我在京城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华暮倾来管。”
苏夜河发了狠,势头正盛,但他毕竟是赤手空拳,华暮倾向后跃开三步,拔出匕首向前刺去,苏夜河刚抓住她的手腕,却不想华暮倾一记肘击狠狠捣在他的下巴,紧接着另一只手又是一拳痛击他的鼻梁。
华暮倾索性将匕首扔下,赤手空拳将苏夜河揍了一顿,打得苏夜河鼻梁歪斜嘴角鲜血涌出,华暮倾一脚踢在他腹部,苏夜河整个人向后倒下,昏死过去。
呼出口浊气,华暮倾回身望了眼玄鹤,拿出帕子来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将他带到王爷的牢房里。”
玄鹤看看云岫,“姑娘,这个道士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