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暮倾凝眉想了想，“不管他，等王爷回来再安排。”

玄鹤不知道华暮倾心中的思量，只吩咐其余人牵来马。

“姑娘您上马，我们在前面带路。”

华暮倾点头，翻身上马夹紧马腹，跟着玄鹤一行人轻甩马鞭，和她之前的猜测不错，陆淮陵的牢房就在摄政王府里，没有忘记等候许久的荨荨，华暮倾先去寻她。

“药都准备好了吗？”

见华暮倾终于来，荨荨忙起身点头，“都按照姑娘吩咐的准备好了，还有包扎伤口用的绷带。”

“我们走。”华暮倾接过荨荨手里的东西，“去摄政王府。”

荨荨一愣，抿了抿嘴走在华暮倾身后，进了王府后她被那片不逊色于芳菲林的桃花林吸引目光，还未来得及多看几眼，华暮倾就拉着她进了地下的暗道。

“姑娘小心些。”走在最前面的玄鹤开口，“这里台阶有点滑。”

华暮倾嗯了声，不时回头看着荨荨，拉起她的手安抚道：“别害怕，没事的。”

荨荨不安点了点头，从前和自己最亲近的姑娘最近在做的事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不过不管怎样，总归比以前傻乎乎的被庶母庶妹糊弄要好。

陆淮陵的牢房在地下，从楼梯上下来，玄鹤快步点燃四周墙壁挂上的火把，华暮倾这才看清这间地牢的全貌，比起大理寺的牢房自然是小了不少，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华暮倾一一扫过眼睛都看花了。

除了苏夜河，还有三个人在，浑身是伤一脸麻木打量着的新来的“伙伴”和华暮倾这个生面孔。

“这里的东西姑娘都可以用。”玄鹤说着，指向一面墙上的铁鞭，“这种鞭子要沾了盐水才痛，姑娘若是要用我提前找来盐水。”

华暮倾目光收回来，“不用了。”

虽然把苏夜河带来京城中人人闻之色变的地牢，但华暮倾并无折磨苏夜河的想法，她只是想给这个纨绔一点教训。

“拿盆水来。”

玄鹤会意，立刻端来一盆凉水浇在苏夜河脸上，苏夜河猛地惊醒，他已经被五花大绑，口中也塞着一块脏布。

看着苏夜河的瞪大的眼，华暮倾取下他嘴里的布，“为什么那日我向你透露黑底白鹤的香囊，你就知道我找你的目的。”

还有些细节华暮倾没有弄清楚，眼下要问清楚才行。

苏夜河梗着脖子，咬牙切齿看着华暮倾，“我把我绑过来就是想知道这个？”

华暮倾点头，随意拿了件刑具，“怎么，你说还是不说？”

“就是他耍的小伎俩罢了，那日和姜姑娘见面，黑色香囊掉在她屋子里找不到了，那香囊只有我们家三姐弟有，这事我没敢透露出去，只有他知道，他被裴京岳打那天我出城了，回来后去医馆看他，你的身份还有你准备查清真相的事他都告诉我了，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找到封楼来。”

苏夜河知道自己没有翻身的机会，只能一五一十老老实实交待华暮倾想知道的细节。

“是我偷偷潜入姜家，发现了封楼楼主亲自绘图设计的碧玉簪子，想去封楼碰碰运气，没想到正好抓到你了。”

华暮倾轻声开口，从袖口中拿出匕首，刀刃出窍，抵在苏夜河脸上。

“第一次见面你就将实情和盘托出，杀人的罪行也供认不讳，真是有恃无恐啊，你就笃定我不敢将这件事揭发出去，你就笃定我会因为苏家的权势低头？”

苏夜河心头一紧，“你不会真想跟苏家撕破脸吧，你父亲不过是靠着功勋封了侯的，现在天下太平不需要打仗，他在朝堂上早就……”

“嘘。”华暮倾食指竖在唇上，“你犯了错，就要受罚，和苏家还有我父亲有什么关系，人活一口气，不将你处置我这口气这辈子都咽不顺畅。”

“处置？”听着华暮倾的话，苏夜河面色惊恐，“你究竟要做什么。”

华暮倾指尖微动，手腕微动，冰凉刀刃划破苏夜河的脸，她缓声说道：“你听说过墨面这种刑罚吗？犯了什么罪，就在脸上刺什么字再染上墨，怎么洗也洗不掉，我还要帮你绑在姜家门前磕头认错，苏夜河你记好了，这是跟随你一生的屈辱，就像你带给那些姑娘们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