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河看着华暮倾,萧楚棠也在看着苏夜河。
半晌,萧楚棠率先开口,“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叫你一直盯着她看?别怀什么不干不净的心思。”
这句话最后萧楚棠声音压得极低,但萧遇衍和华暮倾是听的一清二楚。
苏家丑闻的热度还没消退,苏夜晴今日来是顶着巨大压力的,一个弟弟已经指望不上了,另一个弟弟却一门心思要当道士,全然不顾苏家的荣耀和脸面。
苏家嫡系只有她一个女子,本来和萧遇泽成亲是再好不过,可现在苏家深陷泥泞,不仅不能成为萧遇泽的助力,反而会成为他的笑柄。
进退两难。
苏夜晴没有了往日参加宫宴的骄傲和体面,只是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想说。
“说到苏家。”
一道清冽声音响起。
殿内众人目光纷纷望向开口的陆淮陵。
陆淮陵今日和其他朝臣一样,都穿着深色官服,唇角微弯,拿着酒杯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眸光晦暗不清,叫人看不透藏了什么心绪。
“怎么今日苏家的两位公子一个都没来?”
闻言,苏夜晴心中一紧,手指不由自主握紧,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不可置信看向陆淮陵。
除了她和萧遇泽,在场众人无论是装的还是真的,都是一副惊讶模样。
“摄政王说笑了,苏家只有一位公子,何曾有两个?”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是么?”陆淮陵剑眉一挑,视线苏太尉脸上,敛起笑容,正色道大人,您家大公子从小生了病,为了看病跟一个老道士离开京城,我记着他最近这段时间回来了,现在的名字是叫云岫是吧?怎么他今日也没来啊。”
苏夜河的丑事在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众人都只知道还有个名为云岫的道士是共犯,本以为就是个普通道士,不曾想竟也是苏家的公子。
听着讽刺,苏家出了两个迫害京城农家女的败类。
苏太尉自然不会轻易承认这等丑事,干笑着开口王爷说笑了,苏家现在只有一个嫡出公子。”
“怎么会?”
陆淮陵轻笑,指尖摸索着酒杯,一偏头不经意和对面的华暮倾视线相对,他心尖微动,又亲自为自己斟了杯酒。
一杯酒下肚,陆淮陵再次开口事不会有假,我听说你们苏家嫡系的三人都有一枚黑底白鹤的香囊,正是苏姑娘腰间佩戴的那一枚,那云岫道士也有一枚,我听说给苏公子定罪的就是在姜家院子里发现的白鹤香囊?”
除了云岫也有白鹤香囊是陆淮陵胡诌的之外,剩下的都是他听华暮倾或玄鹤说的。
伴随着陆淮陵话音,众人目光纷纷看向苏夜晴腰间的香囊,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查办苏夜河案件的裴自堂恰到好处开口,“陆王爷说的对,给苏公子最后定罪的证据正是那枚香囊。”
一唱一和,苏太尉混迹官场多年,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故意配合给他难堪,但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苏夜河确实做了坏事,云岫确实是他的儿子。
更何况当年送云岫当道士的事虽然没有大肆宣布,但不少人还是只晓的,并不是什么秘密。
现如此,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