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河被带走,百姓们也就纷纷散开,嘴里都在感叹世家纨绔残害女孩的行径是如何阴毒残忍。
“阿倾。”
裴江雪不知从哪窜出来,笑嘻嘻挽住华暮倾的胳膊。
“姜管家和他的家人想要见你呢。”
华暮倾讶然,“我?”
“是啊,这些事都是你做的,我告诉他们了,能够让伤害姜姑娘和其他姑娘的恶人受万人唾骂,他们都很感谢你呢。”
华暮倾微怔,旋即笑道:“我原先还害怕我这样做会冒犯到她们,毕竟姜姑娘已经走了,我还把她受过的委屈拿出来公之于众。”
“但是害死她的人却始终没有受到惩罚,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得做些什么。”裴江雪踏进门槛,回身看着裴自堂远去的身影,“今早哥哥进宫向皇上禀明了一切,姜姑娘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皇上决定转交大理寺,务必让真相水落石出。”
华暮倾松了口气。
“姜管家,这位就是华姑娘了。”裴江雪将华暮倾介绍给屋内的三人,“阿倾,他们就是姜姑娘的父母和兄长。”
看裴江雪的样子,想来和姜家人关系热络,那日裴京岳又为了姜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云岫大打出手,今日裴自堂也在知晓事情原委后进宫向皇帝禀报,自己将裴江雪和裴自堂视为朋友,之前却一直在为云岫说话。
华暮倾心中背感愧疚,想想那日还言之凿凿相信云岫一定是无辜的,她又羞又愧。
“华姑娘。”姜夫人抹着眼泪走来,声音里带着哭腔,“谢谢你帮澜儿讨回公道。”
华暮倾闻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张了张口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拍拍姜夫人的肩膀,抬眼一看,正看见不远处桌上针线篮子里放着的黑底白鹤香囊。
姜夫人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回道:“这是在澜儿屋子里发现的,怎么了华姑娘?”
裴江雪显然也注意到,上前拿起香囊仔细看看又嗅了嗅,“做工精良,香料考究,不是凡品,应当就是苏夜河身上戴的那枚。”
华暮倾接着说道:“苏夜河说他的香囊丢在姜姑娘房间里了,后来嫌麻烦一直没去找,他定然想不到这件事会得到皇上重视,命令大理寺彻查,这枚香囊就是定罪的最好证据,苏家三姐弟人手一个。”
脑海里苏夜河有恃无恐的嚣张模样和眼前姜家三人的愁苦悲戚神色相重合,华暮倾呼出一口浊气,又说道:“夫人,这枚香囊是证据,我们得带走它。”
姜夫人知晓了这香囊的来历,不由皱了眉头,“我还以为是澜儿做给自己的,没想到是那个败类遗落的东西,能给他定罪华姑娘就拿去吧。”
姜管家和姜家独子也开口说了几句话,气氛一直讶异低沉,尽管过了一个月,但家中最宠爱的小女儿屈辱离世,这是每个人心里的一道疤,华暮倾看着愈发不是滋味,很快和裴江雪说了告辞的话二人便拿着香囊离开。
华暮倾帮助姜家姑娘讨回公道简单,可姜姑娘永远都回不来了。
“别难过,这个证据我现在就交到大理寺去,到时候苏夜河被定罪,皇上会剥去他的官职,到时候他一辈子都在京城中抬不起头来。”裴江雪轻声安抚华暮倾,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至于云岫,我想你也知道惩处他的法子了吧?”
华暮倾点头,“云岫的名声也已经臭了,我会将他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到时苏家出了两个败类的事人尽皆知,都是苏家嫡系,苏夜晴又为女子,兄长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她以后的嫁娶婚配都成了问题,更别说皇上会对苏家的宫妃以及三皇子有多大意见了。”
裴江雪面露担忧,“苏家人不好对付,在京城几百年屹立不倒的世家,虽然现在他们不敢明着对付你,但暗中定然有不少小动作,你家中还有多事的庶妹和庶母。”
“办法总比困难多。”华暮倾活动着脖子,想起华庆海的话索性摘了幕笠,二人就一同走在京城街道上,“我那野心勃勃的妹妹,今年立夏之前就会乖乖嫁给萧遇衍当侧妃。”
“你都想好办法对策了?”
华暮倾应了声,“嗯,下个月就是太后寿诞,到时我有计策彻底将这件事定下来。不过我打算给我庶妹一次机会,毕竟我们都姓华,若是她能为了嫁给三王爷做出伤害华家的事,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她永远不会原谅华幼凝,只是看在华庆海的面子上不想把事在京城闹开做的太绝罢了,能用温和手段解决事情达成目的的话就用,用不了她也就只能偏激行事。
二人一同向前走着,迎面看见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男一女,皆穿着暗色衣裳,形制特别,按现在京城的天气来说有些过于热了,两人骑着高头大马威风赫赫,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后面跟着的侍从架着专门运送货物的马车。
尤其是那女子,肤色略深,长眉入鬓,双目清亮,手指松松握着缰绳,视线扫过周围路人摊贩。
“是哪位帝姬或是哪位王爷从封地回来给太后祝寿?”裴江雪轻声问着,盯着为首的人瞧了好一会,才说道:“太后寿诞每年都有藩王和帝姬从封地回京,每年的宴会我们都在,那两人阿倾你有印象吗?”
华暮倾也看了几眼,凝眉思索了好一会,“没印象。”
“阿倾。”裴江雪扯了扯华暮倾衣袖,“我感觉你和她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