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好姑母。”言毕,陆淮陵回身看向华暮倾,“我们走。”
顶着流鸢好奇的目光,华暮倾硬着头皮离开了这处僻静的院子,心中暗暗期许永远都不要有人来打搅这善良又可怜的老妇。
“本来今天,我是想带姑娘去山上看萤火虫的,虽然现在才是五月,但山上的萤火虫在野外绕着树丛飞也很漂亮,希望看到亮萤萤的一片姑娘能高兴。”
路上,陆淮陵蓦地开口,他让华暮倾骑在马上,自己牵着马走。
华暮倾微弯眉眼,“有点老套,而且我怕虫子,看了不但不会高兴,反而会被乱飞的虫子给惹恼。”
陆淮陵脚下步履轻快,看上去心情颇好,“我知道姑娘不喜欢,但已经说出口的话也不能反悔,总不能真带你去王府的地牢吧。”
眼看着到了摄政王府,华暮倾轻巧的跳下马,“王爷送我到这就行了,往前不远就是侯府了。”
“姑娘路上小心。”
陆淮陵倒也不多说,看着华暮倾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进摄政王府,将手中缰绳递给上前的玄鹤,问道:“边关那边来消息了吗?”
“王爷容禀,估计不久便有边关捷报传入京城,到时沈将军会作为第一功臣回京。”
听到“沈将军”这三个字,陆淮陵眸光渐沉,“叫他们接着留意。”
“王爷。”玄鹤面露不安,几经思忖还是决心开口,“若是还拿不到没有武昌侯手中的兵权,到时沈叙阳回京就来不及了。”
…
华暮倾看侯府门口停了萧楚棠的马车,便没有向往常晚归一样翻墙回院子,而是从正门进去,到正厅给华庆海和萧楚棠行了礼。
“怎么这么晚回来。”华庆海饮着茶水,随口问了句,“去跟谁见面了。”
见萧楚棠也在,华暮倾也不想瞒了,“和陆王爷见面了。”
华庆海一愣,被茶水呛了两声,“你怎么认识陆淮陵的,前段时间不是还跟我说他性格古怪少来往微妙。”
“今非昔比,我们暮倾的心思可不好猜中。”萧楚棠笑着开口,起身将华暮倾揽住走出正厅,“我跟暮倾说两句话,说完我便直接回去了,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回北疆。”
华庆海应了声,并未太在意华暮倾和陆淮陵如何如何。
“上次送你的东西你都看过了,还是直接叫人放到库房里了?”
萧楚棠拿下腰间佩戴的一柄长剑。
“里面有个剑匣,原是我打算送这柄剑给你的,不过方才听你父亲说你只会宽刀和长戟,不会剑,这样好看的东西留着浪费,你装好了随意送个人就好了,我看陆淮陵就不错。”
华暮倾接过长剑,感受着沉甸甸的分量,“棠姑母,原本我就打算送给他的,六月七日是他的生辰,还有半月就到了。”
萧楚棠的手依旧揽着华暮倾,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看来你是决定和陆淮陵走一条路了?”
“嗯,不过也……”华暮倾想起前世的萧遇衍和这一世的云岫,她又摇摇头,“也说不准,我总是看不准人,尤其是身份地位显赫的男子,日久见人心,以后的事都不好说。”
“有自己的思量和打算,我也能放心的将这队人马交给你。”萧楚棠说着,在华暮倾手心留下一枚令牌,“这枚令牌名为蜃影,有了这枚令牌,二十四名武功高强的死士任你差遣,你可以去封楼找个叫宁顾晏的人,剩下的事她都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