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陆淮陵微弯眉眼，唇角轻扬，“姑娘若是还有气，我带你去个地方？去了后一通发泄保管心里畅快。”

“什么地方？”

陆淮陵道：“摄政王的私狱，里面关着不少犯人，随意揪一个出来让姑娘严刑拷打，总会畅快的。”

“那就算了，我不去。”华暮倾摆手，看着陆淮陵眼底的笑意，又问道：“你不会是笃定我不敢故意说的吧，那我今日还就要走一回歪路，跟你去一起审问犯人。”

“行，姑娘可不要反悔。”

说罢，陆淮陵抓起华暮倾的手腕，不远处站着的黑衣侍从手里牵着马，他接过缰绳率先上马，而后对华暮倾伸出手，“上来。”

犹豫了片刻，华暮倾不忍让陆淮陵的好意落空，将手递了过去，指尖触及到他手心的温热，便被拉上了马，陆淮陵就在身后，周身萦绕着熟悉的雪松香味，能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挥动马鞭，却在摄政王府前没有停下来。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摄政王府的私狱？”

“哪种地方，姑娘能少去便少去。”

想想也是，华暮倾凝眉，那日太后寿宴上，行刺过后大殿内乱成一团，地上是苏夫人和刺客们自尽后的血，陆淮陵也是让她别进去，弄脏鞋面就不好了。

从京城繁华的街道离开，拐进一道僻静的小巷。

“到了。”

陆淮陵下马，将华暮倾扶了下来。

“这是？”

一处僻静的小院子，此时院门紧闭。

“是我养母现在住的地方。”

陆淮陵将马拴好，上前敲门，“郑姑母，是我，小陵，您放心开门。”

等了好一会，门对面才传来一老人的说话声，“是小陵啊，你上学堂回来啦？”

门被打开，郑氏笑着将陆淮陵拉进来，看向华暮倾的眼中满是疑惑，“这是谁啊，小陵的同学吗？”

“是同学，姑母你小心脚下别摔倒了，门框这路不太平。”

郑氏脚踩了踩坑坑洼洼的地面，“这我住了这么久，怎么会在自己家里摔倒呢，你倒是让你的同学小心别摔倒了。”

陆淮陵扶着郑氏年迈的身躯，“她很聪明，不会摔跤的，怎么不见流鸢在？”

郑氏冷哼了声，手中拐杖敲着地面，“流鸢？我都说了，我不用人来伺候，不用人来伺候，也不需要喝那么多药，你非不听，我就把流鸢给赶走了。”

说罢，郑氏抬眼望着华暮倾，“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吃。”

华暮倾正要阻拦，陆淮陵对她摇摇头，她便转了话头，扬声道谢。

老人进了柴房去忙，过了一会又出来非让华暮倾进屋坐着，“饭很快就好，你等等。”

“华姑娘不饿吧？”

华暮倾微怔，“不饿。”

“不饿就好。”陆淮陵目光看向柴房，微叹口气，“养母在养父去世后生了很重的病，记忆一直停在刚收养我的时候，那时我才十几岁，养父也还活着，她病得厉害，以为的做饭，只是将食材都端上桌。”

郑氏很快进屋，盘子里放着的东西果然如陆淮陵所说，只是些没熟的青菜和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