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什么东西。”苏夜河用脚揣着明舒的身体泄愤，“裴京岳脑子有问题，没想到这裴自堂也是个不中用的，做官做到大理寺卿的位置，连城门都守不住，裴家人都是废物！”

陆淮陵环顾四周。

华暮倾不在，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里面是……”荨荨看着屋内情形，下意识攥住宁顾晏的手，焦急道：“是明舒姑娘。”

光是远站着看，荨荨便看到明舒破烂的衣衫和血迹，还有苏夜河的暴行。

“玄鹤，你带着王府的人去救人，除了苏夜河和云岫，不留一个活口。”

陆淮陵调转马头，一颗心始终悬着。

这么长的时间，华暮倾都没有到破道观，定然是在路上出了事，这突发状况和苏家和裴家都扯不上关系，陆淮陵呼出口浊气，不愿假设最坏的情况。

“其余人跟我走，在来时的路上仔细搜寻一遍。”

宁顾晏一马当先，策马快速奔去，向陆淮陵说道：“王爷，方才来时我留意到树丛未干的血迹，一直想着姑娘在破道观就没在意，您快跟我来。”

距离破道观不远的另一条路是茂密树丛，正如宁顾晏所说，的确有血迹，陆淮陵将剩下人马分为两列，自己和宁顾晏荨荨等人前往树林搜寻，另外几人再其余地方搜寻。

血迹，打斗痕迹，死士的尸体……

陆淮陵心道不妙，顺着血迹加快了速度，不远处的空地除了渗入地里的血迹，还有被剑刃斩落的树枝，一枚同他腰间所带玉佩近乎一模一样的鱼形玉佩掉落在地。

陆淮陵神色木然，下马将带血的玉佩捡了起来，地下的尸体没有华暮倾，他不相信华暮倾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死了，快步顺着血迹跑去，树枝划破脸颊血珠冒出，他远远望见一浑身是血的女子倒在地下，穿着青黛色的衣裳，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剑。

一旁是一黑衣死士的尸体，看上去被一剑封喉。

陆淮陵上前，轻轻将华暮倾扶了起来，她眼睛还睁着，茫然不知看向何处，挣扎着要站起来。

“不能让……不能……让明舒……因我而死……”

断断续续的，陆淮陵明白了大概。

“华暮倾。”

话音刚落下，华暮倾合了眼，彻底昏死过去。

…

浑身疼得厉害，从马上摔下来后，华暮倾一直在跟追击自己的十余个死士周旋，树丛适合藏身躲避，她解决掉了不少追兵，不顾胸口中剑的风险将想要回去报信的最后一个死士解决。

荨荨还未带人来接应。

心口灼烧般的疼，视线迷蒙，双腿酸麻，不是这场恶战的缘故，这样程度的死士只有十个而已，她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她的身体却使不上劲不听使唤，偶尔呕出一口鲜血。

再次摔倒在地。

华暮倾捂着腹部血窟窿的手也使不上力气，她看着染血的树丛，一阵恍惚。

这一世就这样草率结束，也比前一世好，至少活的还算明白，没有将真心付错，不算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