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暮倾神色微动,抬眼望了眼弯月,“今日是七夕吧。”
记得七夕醉玉坊准备了活动,原本明舒应当也是跟着众人一起献舞的,现在受了伤,怕是得安静躺在房间里休息了。
一道思绪一闪而过,华暮倾脑海里回想起最后一次见花妈妈时,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如果不是裴京岳主动告诉苏家人明舒下落的话,就剩下这一种可能了……
“阿顾,不用戴幕笠,跟我去醉玉坊。”
有宁顾晏在身边,比荨荨在身边要方便的多,华暮倾不喜欢走正门,万一碰见华庆海总要停下来说说她出门的理由,不如直接翻墙来的迅捷。
京城中有七夕节的气氛,百姓们搭制香桥,祭祀双星,泛舟在城中河道,未婚配的女子们头戴鲜花,在月光下穿针斗巧。
醉玉坊所在的街上更是热闹,每间花坊都是人满为患。
醉玉坊内还是男子居多,华暮倾和宁顾晏二人和周围气氛格格不入。
“诶,是姑娘来了啊。”
花妈妈看到华暮倾后,眼底有几分心虚,还是上前讨好笑着。
“安舒她受伤了,姑娘要见她的话直接到楼上那间屋子里去。”
华暮倾眉眼带笑,看着几乎满座的醉玉坊,向花妈妈低声说道:“今日花妈妈生意这样好,我就不说兴师问罪的话了,你趁早将知道的都说出来,对谁都好。”
花妈妈身形一颤,脸上堆起笑容,“瞧姑娘这话说的。”
“我自己上去就行了,花妈妈在楼下忙吧,不用因我的事误了这良辰佳节。”
说罢,华暮倾带着宁顾寒进了明舒的屋子。
屋内满是药香味,明舒躺在床榻上,只穿了白色的中衣,头发披散,伸手搂着坐在床边的念萤。
“华姑娘。”
明舒看见华暮倾,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姑娘的伤怎么样了?”
华暮倾摆摆手示意没事,转而问道:“你呢,你身上的伤是什么情况,我都没来得及细问。”
明舒小脸没什么血色,可精神看着很好,华暮倾松了口气。
“我只是些小伤,不像姑娘,我听陆王爷说,姑娘是受了很深的剑伤?都是我的错,非要去见裴京岳,才让苏家的人钻了空子,害的姑娘差点丢了性命。”
说到裴京岳,明舒的眼眶红了红,伸手揽住念萤的脖子,轻声啜泣。
念萤一下下拍着明舒的后背,柔声轻哄,向华暮倾解释道:“明舒因为自己害的姑娘身陷险境愧疚极了。”
“要是我不离开醉玉坊去见裴京岳,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明舒声音断断续续的,华暮倾心中也被自责填满,“归根结底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你帮我引诱苏夜河,他也不会对你怀恨在心想要报复,他昨天和裴家一同又是封锁城门又是调动数百死士,摆明了要我的命,即便你留在醉玉坊他们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你。”
说到这,华暮倾想起了什么,顿了顿再度开口,“明舒,当时你被带走的时候,裴京岳一点反应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