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交织在一起，华暮倾一时间难以判断。

“扬州……”宁顾寒挠了挠后首，苦恼道：“这么一说，果然是没有可能依据的。”

刘氏的远房亲戚，怎么想也跟南疆的姑娘扯不上关系，南疆女也从不嫁外男，可除此之外，华暮倾关于中毒之事就再没有头绪了，她一直都不知道余如歌是包藏祸心还是真想给华庆海和她一点谢意。

“我有一个办法，姑娘可以试试。”

宁顾寒手指指向自己后颈右下的位置，“如果是南疆的姑娘，会在这留下印记，南疆有规矩，毒术蛊术相互依存，互利共生却又相互克制，为了让这种和谐的关系更好的维系下去，双方经过商议，研习蛊术的族群和研习毒术的族群用一种契约蛊牵制双方，契约蛊洞悉人心，无论哪一方起了邪念，浑身上下会疼痛不已难以忍耐。”

“即便是这样，也会有人忍着痛苦做出坏事吧。”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会在意这些简单的痛楚。

“嗯，但印记能庇佑蛊师不被毒伤害，也能庇佑毒师不被蛊侵害，契约蛊帮助两族维持了百年的和平，近些年来南疆发生了什么我不了解，但没有闹出大动静，她们是不会将绝技传授给外人，如果姑娘怀疑的人背上没有印记，那么说明她是清白无辜的。”

后半句话不用说完，华暮倾也知道是什么了，如果余如歌背上有印记，这就说明是她下的毒，她的来历大有蹊跷。

…

不顾腹部伤口，华暮倾皱眉忍着疼痛就要下床，陆淮陵伸手扶着她，因伤口实在痛得厉害，她倒也没拒绝，被陆淮陵抱着上了马车，额头冒了层汗水。

“快回府，这段时间来父亲一直吃着她做的饭，如果她真懂南疆毒术，也一定会对父亲下手。”

马车颠簸，华暮倾疼得晕晕乎乎的，她枕着陆淮陵的胳膊，心急如焚，不断催促车夫。

陆淮陵一言不发，拿了扇子轻轻扇着风。

总算进了城，没有郊外土路的颠簸，不一会就到了侯府。

“姑娘，您的伤口不能坐马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荨荨和宁顾晏就在正厅，看见华暮倾踉跄着下了马车，忙上前搀扶。

“父亲呢？”

“进宫了。”

“余如歌呢？”

荨荨一怔，“余姑娘应当在自己的院子里。”

华暮倾呼出口气，回身向陆淮陵说道：“王爷，我心系父亲身体，改日等伤口恢复些我再来找你，这份恩情，我会一直铭记在心。”

陆淮陵应了声“好”，站在原地看着华暮倾进府后才离开。

…

余如歌正在院子里的园子里打理时令鲜花，看见华暮倾后嘴角扬起笑容。

“大姑娘，你怎么过来，脸色怎么苍白成这样，可是出了什么事？”

跑的太快，伤口似乎被撕裂，华暮倾垂眸，看见鲜血已经浸透衣衫，她二话不说把余如歌手腕抓住拽了过来。

“有件事，想向余姑娘求证。”

狠狠扯住衣领，华暮倾看见余如歌后颈右下的红色印记，她呼吸一窒，低声质问道：“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