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
余如歌敛眉,将衣领拽起来。
“我是谁?大姑娘看了这身后的印记,还不清楚么?”
她眉宇间满是冷淡和疏离,全然不见以往温婉模样。
华暮倾咬牙,“刘氏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我劝你老实交待,别以为懂点毒术就可以为所欲为。”
“大姑娘都发现了,我自然不会继续隐瞒自讨没趣。”余如歌转身走向屋内,“大姑娘想知道的话,就过来坐下听我说,你身上的伤这样重,我怕你撑不住。”
华暮倾低头,看见指缝里渗出的鲜血,忍着疼痛跟着余如歌进屋,她一直握紧袖子里用来防身的小匕首。
一踏进房门,余如歌拿了绷带,不顾华暮倾的阻拦掀开她的衣裳。
“剑伤,没毒,只是伤口裂开了好几次。”
余如歌凝视着华暮倾腹部狰狞的伤口,拿出一青色瓷瓶,正想上药手腕却被紧紧攥住,她轻轻笑了笑,“姑娘放心,我的毒都已经用完了,这不是南疆,根本找不到可以制毒的花草药材。”
华暮倾手指使劲,没有放开的意思,“说正事,我的伤口怎样,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看来大姑娘是不信我。”
余如歌抬眸,凝视着华暮倾的眼。
“我若是真想要你命,不会用这样温和的方式,如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想出此下策,给姑娘的酒酿圆子里我精细控制着下毒的量,能显露出症状却不危及生命,控制不住时我会再添些解药。”
华暮倾松开手,将衣服重新系好,伤口上的旧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她强撑着一口气和余如歌对峙。
“任凭你舌绽莲花,我不会再吃你的东西,用你的药,你没有害我性命的心,可因为你下的这毒,昨晚我的性命差点丢在城郊。我来这只想问,你是谁。”
余如歌微怔,将药膏随手丢在桌上,“是谁都行,也可以是余如歌。”
“我最讨厌故弄玄虚和打哑谜。”
“我是好心的余家人收养的可怜人,后来杀了孤身一人来京城投亲的余如歌,反正刘氏也不知道她的亲侄女长什么样子,我的年纪跟刘氏一般大,这段时间让我装一个年轻姑娘实在是难为人。”
余如歌顿了顿,自嘲道:“至于在被余家收养前的事,我不想说,大姑娘应当也不感兴趣。”
华暮倾将袖中匕首拿出,扔下刀鞘,泛着寒光的刀刃抵在余如歌脖颈上。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感兴趣?”
“我可以说,但我要姑娘将看出你体内有南疆毒术的人带我我面前。”
华暮倾嗤了声,“看来你是看不清现在的局势,你的命现在就在我手里,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余如歌垂眸看着刀刃,不动声色往后躲闪些许,华暮倾看着,并未继续阻拦威胁。
“姑娘说得对,我的确没资格跟你谈条件,不过我可以告诉姑娘,我从未在侯爷的饭菜里动过手脚,也从未答应过刘氏的任何要求,我只是错在利用了姑娘,我求姑娘大发慈悲,让我见那人一面。”
华暮倾摇头,“不可能,我不可能允诺你任何事,你贱命一条对我来说没什么价值,趁我现在还对你有些好奇,赶紧将你的目的和盘托出。”
沉默良久,余如歌抿着唇,坚定摇了摇头,“我不能说,但我知道有另外一件事姑娘更感兴趣。”
华暮倾眸光一沉,手腕用劲准备割向余如歌细嫩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