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如歌察觉到那一瞬的杀气,慌忙开口道:“陆王爷贪图侯府的兵权。”
手腕停住,华暮倾面上不动声色,泛白的指节显露心中所想。
余如歌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呼出口气,“前几日我见侯爷独自一人喝闷酒,就上前问了他几句,二姑娘的事是侯爷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他总觉得是自己的疏忽和对大姑娘你的……”
“说你该说的。”
华暮倾沉声打断,思忖片刻,还是将匕首收了回去。
“侯爷那日跟我说,他想将姑娘托付给陆王爷,但陆王爷坦言武昌侯府中,他唯一在意的就是侯爷手中的兵权,侯爷很生气,陆王爷马上表示他不会利用姑娘的终身大事为夺权谋取筹码,他说以后会远离姑娘,干干净净一刀两断。”
余如歌说完,小心翼翼打量着华暮倾的神色,她才来京城没多久,不知道陆淮陵和华暮倾有什么交集是什么关系,只以为是告诉了华暮倾一个贪图侯府兵权的潜在敌人罢了。
看华暮倾依旧是那副表情,她心渐渐沉下去,为了保住性命,她有些无措的抓住华暮倾衣袖,恳求道:“姑娘,我这段时间一直在侯爷身边,侯爷不屑于权力争斗,很多人很多事他看不清,我仔细想想,一定能想到更有价值的消息,日后我也会将知道的都告诉姑娘。”
华暮倾将匕首重新揣回袖子里,拿起余如歌桌上的青色瓷瓶转身离开,“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可以继续在华府做余如歌。两个时辰后,来京城中的封楼,我会带你见你想见的人。”
…
回了院子,华暮倾冷着脸一言不发,自己拿了干净绷带重新包扎了伤口,在荨荨担忧不安的目光下,将里屋的香炉亲手搬进了库房里。
“怎么了姑娘,最近不想用香料吗?”
华暮倾又将陆淮陵送的香料盒子翻找出来,丢进她院子里的小池子里。
“以后怎么样,我要仔细想想,先去封楼,荨荨你留在院子里,阿顾跟我走。”
荨荨对华暮倾的反常摸不着头脑,将手中一条干净的帕子放在宁顾晏手中,低声嘱咐道:“姑娘受了伤,你路上要保护好她,她心情不好最不喜欢身边人多事多话,还有……”
看着小池子上漂浮的香料盒子,荨荨又补充道:“若是遇见了摄政王府的人,你可要机灵些行事。”
宁顾晏握了握荨荨的手,递给她个安心的眼神便跟着华暮倾离开。
骑马实在太颠了,华暮倾腹部的剑伤再经不起折腾,在宁顾晏的几番劝说下,她坐在放了不少软垫的马车里,进封楼后小厮给她安排了三楼清净闲适的一雅间。
“将宁顾寒叫来吧,我有事要问她。”
宁顾晏领命,不一会就将宁顾寒带来了。
穿着封楼侍女服的宁顾寒依旧明艳动人,她看华暮倾木着一张脸,以为她是担心体内毒药的事,忙宽慰道:“姑娘不用担心,你中的这毒发现的早,我能完全解开不留病根。”
华暮倾静静听她说完,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给我下毒的人我找到了,她想见你。”
“见我?”宁顾寒疑惑和宁顾晏对视,“为什么要见我?”
“她是南疆人,我用她的性命来威胁她也不肯给我透露半个字,她两个时辰后就会来,你坐在这跟我一起等她。”
白日里封楼并没有几个客人,宁顾寒依言坐在华暮倾对面,眼底满是疑惑和好奇。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华暮倾一言不发,看着冒热气的茶杯不知在想什么,在余如歌掀开帘子进来时她才回过神来。
“宁顾寒。”
余如歌一进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宁顾寒,她顿时变了脸,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