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窗边刮着刻了“姝姝”二字的木牌。

“对了。”华暮倾开口看向裴江雪，“你知道我的小字是姝姝吧，你回去能否问问你母亲，我这个小字有什么渊源？据说这名字是我母亲起的，我问过父亲，他每次只会讲同一个故事。”

“不知华侯爷怎样说阿倾的小字？”

华暮倾笑了笑，“父亲说他娶母亲时还未封侯，不认识多少字，母亲的名字他知道怎样念，却不知怎样写，有次母亲闲来无事考他，他写不出偷偷翻看写了母亲名字的书册，说来也奇怪，虞卿阑三个字和姝字完全不沾边，他照猫画虎写出一个姝字，就成我的小字了，那会母亲才怀了我没多久呢，就已经想好小字了。”

裴江雪自知提起华暮倾伤心事，没有说宽慰的话，只是拍着胸口保证道：“母亲和华夫人在扬州时就是好友了，一定知道关于你这小字其他故事，我问到了全都告诉你。”

华暮倾笑着点头，二人在城郊四处转着，遇到越泠欢又说了几句话，天色渐迟，带来的点心都吃了个精光，二人一同乘着裴府的马车回城。

裴江雪先将华暮倾和荨荨送回华府，道别后自己才回去。

“前些日子命你丢在花坛里的那封书信，现在去找回来吧。”

荨荨领命，当时这封书信是她亲手藏起来的，现在没花多少功夫就又找了回来。

过了好几天，纸张已经被浇花的水打湿，不过展开来看能看清纸上的字迹和内容，华暮倾拿在手中，直接去了华庆海书房。

华庆海在处理着公务，见到华暮倾来原本沉浸在工作中的严肃神情变得柔和，“怎么了？”

“父亲。”华暮倾正色道：“女儿有事要告诉您。”

说罢，她拿出沾水的信件递过去，“这是我在花园里发现的。”

这封信上写指名了收信人的身份是五王爷萧遇衍，还在末尾著名是“华幼凝”。

华庆海看完，目光立刻沉了下来，厉声道：“她现在在哪！”

华暮倾换了副神情，柔声宽慰道：“父亲别动气，这封信应当有两封，这一封该是被送信的婢女马虎丢在的府里。这些天一直在传二妹妹和五王爷在瑾晖戏院看戏，今天上巳节春游，我已经去问过五王爷了，他提到他手中还有几封二妹妹给他的信，而且他已经做好娶二妹妹为侧妃的准备了，我怕父亲强迫二妹妹和五王爷断了联系，万一五王爷将书信的事传出去怎么办，到时我的名声也跟着受损。”

华庆海有几分迟疑，他沉默片刻，凝眉问道：“那依暮倾看这事该怎么办？”

“父亲准了二妹妹和五王爷的婚事吧。”

啪——

华庆海手掌拍在桌子上，太阳穴青筋暴出，显然是动了气，“暮倾，我说过不让你和皇室中人扯上关系，也不希望你妹妹和皇室中人扯上关系，况且我华家的姑娘怎能去做妾？即便是五王爷要幼凝做正妃，不，哪怕是现在炙手可热的三王爷要幼凝做正妃，我也不会同意！”

前世华暮倾就知道，这是华庆海的底线。

“可这是妹妹的选择，她从我这借衣裳首饰就是为了能在苏家姑娘面前抬起头来说上几句话，她一直仰慕三王爷，现在能和五王爷也是不错的选择。”

华庆海看着华暮倾，目光中神色从震惊变为失望，“你怎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嫁娶婚配何曾变成了利益的权衡？哪怕今日幼凝说要嫁给一山野村夫，只要那人肯上进人品好，我都不会反对。但萧家的人……”

华庆海话音戛然而止。

华暮倾也怔住，并未再开口说一句话。

身为臣子，是不该将“萧家”挂在嘴边的。

“父亲心里到底在意什么，既然你心中那么讨厌，那就该辞了官回乡种地，倒不用在京城，还要每日上朝天天见那几个萧家的人！”

说这话时，华暮倾刻意压低了声音，言毕，只见华庆海叹了口气，只是摇头。

“你跟你母亲，没半点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