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京岳的人将云岫带入医馆的,既然裴江雪能在这等她,说明裴京岳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了。
华暮倾轻轻嗯了声,跟着裴江雪上了马车,“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问我吧。”
裴江雪笑笑,“三弟已经都跟我说了,今日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一会去我母亲又打了他三十棍,关于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他没跟母亲说更没跟大哥说,悄悄告诉我那人是你,我哪能坐得住啊,想着你应该还在医馆里就赶过来了。”
“你弟弟居然没把我名字说出去。”华暮倾舒了口气,她心底自然不想为了云岫和裴家断了亲友关系,如实回道:“我跟云岫道长在上巳节踏青前就见过,这你也是知道的,我相信他的为人不会做出这么差劲的事,今天他浑身是血倒在摘星楼门口,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我实在无法坐视不管,阿雪,不是我帮云岫不是因为我对裴家有什么意见。”
“这我当然知道。”
裴江雪弯弯眉眼,亲昵挽住华暮倾的胳膊。
“可这事如果让哥哥和母亲知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三弟跟我最亲了,他虽然行事张狂莽撞了些但有时候是能掂量清楚利害关系的,知道要告诉我,缺不告诉哥哥和母亲。”
华暮倾松了口气,郑重道:“我会调查这件事,总归姜姑娘是无辜的,要还她个清白。如果云岫道长不是无辜的,我也不会容他继续作恶。”
裴江雪轻声道:“我相信阿倾,也相信阿倾心中有自己的坚持和正义,我跟姜家的人也有些交集,若是你想找他们问什么情况,只管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嘘,你可别一口一个谢谢的,多生分啊,同为女子,我也希望姜姑娘清誉被损之事能有个交待。”
闻言,华暮倾便把感谢的话都咽了回去,转而问道:“阿雪可知道姜家在哪?”
裴江雪用手比划着,详细向华暮倾说清楚了姜家在京城中的具体位置。
马车先到了侯府,华暮倾向裴江雪道谢后告辞,不敢走正门,依旧折了几步翻墙进去。
“谁!”
正在修建桃树的碧水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剪刀都掉在地上。
“是姑娘啊。”
碧水抚着心口顺气,“您怎么从这种地方过来了。”
华暮倾笑笑,并未作答,回屋换了衣裳向荨荨问道:“华幼凝回来了么?”
荨荨为华暮倾整理好不平整的衣领,说道:“方才奴婢去膳房领饭去才看见二姑娘,她似乎有事想跟姑娘您说呢。”
“不急,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进来时看见碧水在修建桃树枝,华暮倾就不由自主想起亲自打理桃林的陆淮陵来了,她向陆淮陵承诺过在他回来之后要查清楚云岫的真实身份,可不能耽搁。
随意吃了些饭,华暮倾又折腾荨荨弄来了身像模像样的夜行衣,穿在身上又带了黑色面罩,天黑透之后她在荨荨担忧的目光之下翻墙从侯府出去,运起轻功上了屋顶,更加快速的找到了姜家的院子,同样也是翻进去,按照云岫的描述找到姜姑娘的屋子。
小心翼翼推开一道门缝,华暮倾看向屋内,确定没人在后闪身进去又飞快关上门。
屋内摆设清新质朴,窗台上积了灰尘,床沿上积了灰尘,整个屋子唯有书桌上是干净的,桌上摆着几本书和白色瓷瓶,瓶内插着一株黄色的迎春花,水份充足的模样明显是不久前才插入瓶中的。
华暮倾躬下身子打开屋内所有的柜子和抽屉翻看着,为了以防万一连床底下都摸索着看了看。
按云岫所说,轻薄姜姑娘的人显然是有身份地位的,可以姜姑娘的身份在哪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呢。
华暮倾想不到,只能看看能不能在姜姑娘的房间里找到什么线索。
终于在梳妆台下的一个抽屉里,华暮倾发现了线索。
一枚通体碧绿的玉制簪子,若是旁人看发现不了端倪,但华暮倾前世也有根一模一样的,这是京城中最好的酒楼封楼的东西,每晚封楼会出对子请客人对,在从中选出最好的一句来赠送个小物件,若是男子就送个扇坠,若是女子就送个簪子。
封楼没有大堂,来宾都在雅座包房内,所出的对子也是精妙讨巧,不费一番心思还对不上来,能去封楼都是有地位且不缺钱财之人,不知道姜姑娘是如何和那地方扯上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