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暮倾微叹口气,“这也是我的猜测,等一切有了定论我再告诉你。”
裴江雪眼中满是不安,“这样看来,这事恐怕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如果一直没有结果的话,阿倾打算查到什么时候?”
事情过了将近一个月,很多线索痕迹都已经中断,华暮倾也不是懂得查案的女捕头,毕竟不专业,很多事情都无法顾及到,难免有很多纰漏。
“答应了云岫要还他清白,虽然眼下看他也摘不干净,但一定要有个关于真相的交代才是。”华暮倾目光坚定,缓缓开口,“现在只有封楼和白鹤香囊两个线索,我也会一直追查下去的。”
裴江雪点头道:“既然阿倾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会尽力帮忙的。”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身穿青黛色常服的侍女们进来送菜。
“今日封楼请了醉玉坊的念萤姑娘奏乐,她最擅阮咸,二位有什么想听的曲子?”
说罢,侍女将曲目递了过来,华暮倾接过随意扫了几眼,佯装不经意问道:“今日的对子出了么?”
曲目册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薄薄一层触感冰凉,其上笔记是闪着金粉的亮色,封楼向来将男女客人区分开,看来曲目册也分了男客和女客。
“回姑娘,已经出了,约莫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轮到您出对子了。”侍女笑容明丽,递给明祈一支笔,“姑娘有想听的曲子记录下来。”
华暮倾挑了感兴趣一支,正准备给裴江雪选,对方却摆了摆手。
侍女行了一礼,拿过曲目册,“劳烦姑娘了。”
待屋内侍女们都离开后,华暮倾端起裴江雪的碗亲自替她盛了碗小莲蓬汤晾在一旁,问道:“你平日里也是爱听曲子的,怎么今日倒不愿意听念萤姑娘的阮咸了?”
前世华暮倾和念萤也有几分交集,是通过秦渊认识的,说到这念萤曾经也算是书香门第家的姑娘,父亲是太医院医正,但因为和宫妃合谋毒害太后一事被揭发,全家都被充入奴籍贱籍,也算是可无辜的可怜人。
“她和秦渊我都不喜欢,跟陆淮陵走的太近,好似全京城只有他陆淮陵一人懂戏,一人懂乐曲似的。”
裴江雪对陆淮陵的态度不像对云岫,对云岫只是知晓他伤害姜姑娘之后心中有怒火,现在知道另有真相态度也就平和下来,但对陆淮陵,那可是家族之间的愁怨,朝堂上,裴家和摄政王的势力也是敌对关系。
不过说到底,这种敌对也是皇帝希望看见的,毕竟无论是哪一方的权势达到顶峰无人牵制就会对皇位产生威胁,现在陆淮陵就在引起皇帝忌惮的边缘了。
脑海里蓦地想起陆淮陵那日大逆不道的话。
“只要你想,我也能一步步将你送上后位,明珠在冠,凤袍加身,受万人景仰。”
心尖一颤,华暮倾忙稳住心神,面上不动声色笑了笑,“我没想到这一层。”
裴江雪给明桃递了个眼色。
明桃心领神会,而后用一枚银针挨个在菜上试毒。
“上次你在宫宴因为这种事情吃了亏,吃一堑长一智,现在无论在哪都要在吃食上注意。”
银针自然是没有发黑,华暮倾笑着向裴江雪道谢,“还是你思虑的周道,我嘴上倒是这样说过,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二位姑娘,今日的对子出了。”
“进来吧。”
裴江雪开口。
侍女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支沾了墨水的毛笔和纸。
纸上已经写了三句了,都是华暮倾她们之前的客人留的。
“芙蓉影破归兰桨,请二位姑娘将自己的对子写在这后面,等所有客人都写完,楼主会选出最好的一句来赠送个讨巧的小玩意。”
华暮倾扫过之前的几句,自己编了句文采平平的写了上去,随口问道:“这前面几句都是姑娘们写的罢,语句清丽婉转,尤其是这句菱藕香深写竹桥,真是绝妙。”
“这句啊,是一位公子写的。”侍女满脸笑意,说道:“是苏家的二公子,他是封楼的常客,最近一月来都是他在这个活动中博得头筹。”
苏家的二公子,苏夜晴的弟弟苏夜河,现在官职司寇,算下来比裴自堂略微高了一品。
“我听说博得头筹的佼佼者获得的小玩意是楼主亲手画样图请工匠做的?”裴江雪眸光一亮,接着开口,“如果是女客的话,是一支碧玉簪子吧?”
侍女笑着点头,“是碧玉簪子和同玉制的扇坠,不过不分男客和女客,像是苏公子每次要的都是簪子不是扇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