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菀点了点头，抿了抿唇坐直了身子。

“就是这样，很不错，万事开头难，我当初学的时候也不顺利。”

华暮倾终于说了句认可的话，萧菀呼出口浊气，心情顿时明朗了起来。

天色阴沉，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华暮倾又去了树下躲雨，萧菀仍旧执拗着不肯下马，应是要学会才肯罢休，她的姿势又在不知不觉间变成错误的，动作依旧僵硬。

这样下去是学不会的。

又等了一会，萧菀头发都已经淋湿，华暮倾再次上前。

“四帝姬，下雨了，今天就先练到这吧。”

话音刚落下，远处传来一声尖锐哨声，不仅是萧菀吓了一跳，萧菀骑着的马也受了惊，奈何萧菀没有经验，惊慌失措拉着缰绳在马背上乱动。

“四帝姬！稳住，快拉住缰绳，身子向后仰，一定要抓稳。”

华暮倾忙喊了声，萧菀整个人都呆住，抓着缰绳不知如何做，身子僵硬尴尬的摆动，她忙牵起自己的马甩动马鞭追上。

“别害怕，身子稳住，俯身小心树枝。”

萧菀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脸颊就被树枝给划了几道口子，她忙回忆着旁人的姿势和华暮倾的话向后仰，奈何马背颠簸，她东倒西歪的。

所幸木兰猎场是在草原，没什么树，否则照这架势萧菀不从马背上摔伤也得毁容。

华暮倾向她靠近了几分，空出一只手来帮萧菀拉住缰绳，她力气远超于萧菀，马只是受了点惊吓，不难控制住。

马都停了，萧菀仍旧是惊魂未定，她脸上带着细小的血痕，颤抖着下马，刚一站在地下双腿一软，向后摔了过去。

“没事吧？”

华暮倾看着她傻乎乎的笨拙模样一时间哭笑不得，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萧菀怔怔看着华暮倾，喃喃道：“为什么我学不会骑马。”

说罢，她鼻头一算，两滴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似乎是得到了宣泄的，她不管不顾的大声哭嚎了起来。

这和之前的模样相差也太大了些。

萧菀越哭越伤心，握住华暮倾的胳膊，一遍遍问，“为什么我就是学不会，我就是学不会骑马，七皇弟只有十岁他都会骑马，我十七岁却连个姿势都做不对。”

谈不上什么梨花带雨，萧菀张大了嘴，眼泪很多，哭喊的声音也很大。

木兰围场很大，但来此的人也很多，萧菀的哭嚎声很快引来一人，带着疑惑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们。

“你……”华暮倾四下望望，只怕周围人越聚越多，她身上也没带手帕，拿袖子擦干萧菀的眼泪，“别哭啊，学不会骑马而已，这有什么好哭的，我到现在女工一塌糊涂，琴棋书画也没一个精通的，每次什么花朝节之类的节日要献艺我又尴尬又无措。”

她尽力说着安慰的话，萧菀终于平静下来，她偏过头，用红肿的眼眶看着华暮倾。

“可是会有人嘲讽县主，你是因为生母早逝才不会女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