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萧菀问的巧妙,看似在问念萤的父亲,实则是在问自己的生母茗贵人,若是念萤回了“是”,便说明茗贵人也可能需要有人为其伸冤,若是念萤回了“不是”,则是说明茗贵人也不需要旁人为其洗刷冤屈。
一桩谋害太后的罪名,将两家紧紧连在一起。
念萤似笑非笑看着萧菀,慢条斯理说道:“我不知道。”
“你……”
萧菀气急,不由抓紧了念萤的衣袖,却立刻被明舒扯开。
“四帝姬,这是在京城,是在瑾晖戏院,无缘无故你不要对我们姑娘动手动脚。”
萧菀无法,只能松开手,她看了看华暮倾,扯出个笑来,“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不是乐川县主你让她避而不谈的?”
华暮倾失笑,“我在这只是巧合罢了,我怎么知道四帝姬你要来找念萤问这件事?”
沉默片刻,萧菀轻声笑笑,整理着略微有些乱的衣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改日来找念萤姑娘,乐川县主,方才是我一时口不择言,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太着急了。”
萧菀一贯的处事方式就是皮笑肉不笑,华暮倾在木兰围猎之时已经习惯了,她也学着念萤的样子扯出一个假笑来。
“四帝姬说的什么玩笑话,我怎么会介意你的一句无心之言,不过你还是别经常来找念萤了,她喜静不爱热闹,在瑾晖戏院住着就是图个方便,你来的越勤快,反而会适得其反,到时你惹恼了念萤姑娘,可别怪我们提醒你啊。”
萧菀面色不改,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明舒站在窗边,看萧菀的身影离开戏院后院时才松了口气。
“那个帝姬走了,她似乎是一个人来的。”
华暮倾也跟着望了一眼,嗤了声,“不知道她要问什么问题,总归别让她知道就是。”
“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念萤又重新坐回小榻上。
“姑娘尝尝我和明舒新酿的这鲜花酒?”
念萤说着,明舒忙上前拿出一坛酒来,斟了一杯递给华暮倾。
“姑娘快尝尝,京城中啊有很多人来看秦老板的戏,秦老板的女戏迷比男戏迷还要多呢,戏院里备酒总归是不方便的,这鲜花酿成的酒不仅能解馋还别有一番气节的风味,还很适合姑娘们喝。”
对酒华暮倾向来是一般,她轻抿了几口,只觉浓郁的桃花香气扑面而来,略带酒水的辛与苦,总体而言还是鲜花的风味更浓,她夸赞了几句,明舒便来了兴致。
“姑娘尝出来这是桃花酒吗?桃花是我和念萤姑娘一起摘的,也是我们一起埋入土里的,这几坛酒还是在醉玉坊埋下的,当时的桃花已经快开完了,我很害怕味道不够,就多放了些。”
明舒兴味正浓,说完一长串话接着就要开口,念萤轻笑着打断了她。
“你什么时候这么嘴碎多话了?华姑娘知道是我们酿的才夸了几句,光是我尝着就不大好喝,你也不怕华姑娘挺烦了恼了你。”
明舒忙捂住嘴巴,“真是这样吗?”
华暮倾笑笑,“看到你们一切安稳我就放心了,今天就先走了,改日再见。”
出了房门,华暮倾走向戏院内,现在还没开戏,戏台上空空如也,台下座位……
视线刚一转过去,华暮倾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