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身为男子继承家业,哪轮得到苏庸来。
“姑母,现在该怎么办?”
苏贵妃合眼摇了摇头,“眼下当务之急,是将你父亲从内宫狱救出来,至于盐矿贪污一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苏夜晴脑海里陆淮陵的模样一闪而过,她打了个寒噤,“可是摄政王已经去调查了。”
“他又有何惧怕?”苏贵妃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就让他有去无回,他有命查,可没命来向皇上禀告!”
苏夜晴听了苏贵妃的话,眼中多了几分坚定,“那我现在就去内宫狱找玉露和父亲。”
…
养心殿内,萧靖走了,玉露和苏庸都被侍卫带走,苏夜晴也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
华暮倾见苏夜晴往后宫的方向快步走去,想着她大抵是去找苏贵妃的,她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去见玉露一面。
内宫狱就建在皇宫里,是极偏僻的一处地,专门关押朝臣或犯了重罪的妃子。
华暮倾走近,被看守的侍卫拦住。
“没有皇上的允许,不得入内。”
侍卫冷着脸,不近人情,看上去没有半点通融的余地。
华暮倾弯唇,拿出萧靖前几日赐给她的令牌,进宫前在屋内换衣服时瞥见的,想着靠这东西在宫里可以解决些小麻烦,正好现在就用上了。
“有这个,能进吗?”
为首的侍卫接过看了看,他没见过这令牌,却知道这木料和刻字的工艺是出自于宫中最好的工匠。
能确定这枚令牌是皇上御赐的
侍卫点了点头,拿开武器给华暮倾让路,“姑娘想要见谁?”
“就方才送进来的人,苏府的姨娘。”
“姑娘跟我来。”
侍卫微微颔首,带华暮倾进了内宫狱,走了很深一段路,才到了关押玉露的牢房前。
“我有话要跟她说,你先出去吧。”
待侍卫走后,华暮倾走近了几步,玉露一直垂着头,迟迟没有开口。
“我会照顾好你弟弟,放心吧。”
华暮倾率先打破沉默。
玉露心里唯一的记挂就是秦玉,她身子缩了缩,擦干脸上泪水,“华姑娘,答应你的第一件事做到了,我现在落到这般境地,第二件事没机会去做了。”
当初华暮倾用秦玉威胁玉露时是下了两个命令,第一个便是用各种方式搞臭苏庸的名声,第二个是和苏云袖搅和在一起,让苏云袖身败名裂。
第二个招数属实阴狠,华暮倾一直很讶异玉露会轻易的答应,一度怀疑是玉露将计就计和苏庸一起给她下套。
事情发展出乎预料。
玉露将事情越闹越大,苏庸和苏夜晴出动出击扯出前朝的事,如果不是他们先提了这一茬,华暮倾也不会想到拿前朝来做文章。
“我知道,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华暮倾垂下眼帘,弯腰递给玉露手绢,“你完成了该做的,我却无法救你出去了。”
现在玉露就是在养心殿冲撞皇帝,牵扯出苏庸对皇室不恭不敬的罪名,华暮倾没把握能救她出去,无法兑现让她改头换面,清清白白自由活着的承诺了。
“本朝的官念着前朝律法的好,当着皇上的面这样大言不惭,即便苏庸能靠着苏贵妃出内宫狱,却无法再得到皇帝重用了。”
玉露说完这些,才接华暮倾方才说的话。
“世事难料,也不怪姑娘,是苏庸和苏夜晴先来皇宫告状的。”
华暮倾微叹口气,“我会再想想办法,我还真没想到苏庸会为了你做到这种地步,你对他,没有一丝愧疚?”
玉露闻言,嗤笑了声,“没什么好愧疚的,这几年不过是各取所需,他为了年轻的脸蛋和身体花钱让我在醉玉坊活的自在,我为了弟弟迎合逢迎他。只是他自己动了心,我反而觉得恶心。”
见华暮倾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玉露再度垂下头。
“姑娘,你该走了。”
华暮倾点点头,“我会再想想办法的。”
…
内宫狱内灯光昏暗,只有几个半燃着的火把。
华暮倾没走几步,就撞上苏夜晴了。
“华暮倾!”
苏夜晴正在气头上,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华暮倾。
“我就知道,你和那低贱的女人是一伙的!”
苏夜晴平日里说话是尖酸刻薄了些,但一直注意着分寸,眼瞎说出这样难听的字眼,是被气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