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
宁顾晏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我的确是听长帝姬说起过,不过算算时间,对不上啊。”
华暮倾的心顿时被提了起来,“很少有人取这样的小字,你若是想到了什么,一定要都告诉我。”
素未谋面的母亲身上藏着太多秘密,华暮倾心中焦急,语气急切。
“姑娘容我想想,这件事过去的实在太过久远,我也不确定记得究竟对不对。”
宁顾晏凝眉思索了好一阵,才说道:“姑娘,我的确是听过长帝姬提起一个叫桃的人,我这记得提起过,因为这既不像名字,也不像我们用的代号。”
什么杀手刺客给自己起代号化名的话,都是让人一眼无法察觉是男是女的,很少有人娇滴滴的叫一个“桃”字,当时还有人问起过,宁顾晏始终记得萧楚棠提起这姑娘时眼底的担忧和愧疚。
萧楚棠身份尊贵,最是随性,能露出那样的表情,是非罕见。
“那长帝姬,当时说了她什么?”
宁顾晏眉头紧锁,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大概意思是说对不起她云云,而且很愧疚的模样,但是又很坚定。”
“这是什么意思?”
宁顾晏的话零零散散,让人摸不着头脑,华暮倾听了只觉更是烦躁,心中还升起一股后怕了,萧楚棠对自己自然是好的没话说,处处关心,还将蜃影令都转交给了她,自从有了封楼这股势力,华暮倾办事方便了不少。
如果这些好,都只是萧楚棠给自己所谓的补偿?
华暮倾想着和萧楚棠相处的时光,总觉得温情满满,而且感觉很亲切,如果这样的真情实感是处于萧楚棠的“补偿”,她倍感失落。
而且萧楚棠对母亲产生愧疚感,那是因为做了对不起母亲的事,也可能母亲的死……
宁顾晏看着华暮倾的神情从急躁变得失落又变得不可置信,便知道华暮倾心中百转千回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她忙开口说道:“姑娘,之前我说时间对不上没有骗你,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那时我也很小,长帝姬不过才接手封楼罢了,而且最主要的,我确定她那之前根本就没有去过扬州,你母亲是扬州人。”
宁顾晏的话不但没有让华暮倾安心,反而更加不安起来。
“如果你没记错的话,有两种可能。”华暮倾轻声开口,垂下眼帘稳住心神,“第一种,当时你听见那个叫桃的人,不是我母亲,第二种可能,便是我母亲,根本就不是扬州人。”
这话一说出口,华暮倾自己也是一惊。
“这……”宁顾晏面露迟疑,她是听荨荨说过华庆海和虞卿阑之间的事,便开口安抚道:“姑娘,你这想的也太跑偏了,你母亲定然是扬州人,否则怎么会跟侯爷认识,侯爷的故乡就在扬州一带,是在扬州认识的你母亲然后成亲,你出生后没多久才到的京城。”
沉默片刻,华暮倾“嗯”了声。
她的确是想的太多了,如果自己的母亲不是扬州人,很多事都说不通了。
“你说的对,的确是我想得太多了,母亲不是扬州人这样的话,太过匪夷所思了,桃树随处可见,又是可爱讨喜的事物,很多小姑娘喜欢,或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叫这个名字也太正常了。”
宁顾晏松了口气,“姑娘能这样想便好了,到时候我们到了扬州,在亲自到先夫人娘家去,见一见姑娘的外祖母和外祖父,也许能解决姑娘的许多顾虑。”
“你说的对。”
从未谋面过的外祖,不久后就能见到,华暮倾心中自然也是高兴的,她又猛地灌了两口酒,转了话题,“这一路上你驾车辛苦,都没有怎么吃干粮,这些小菜,你都不喜欢?”
宁顾晏摇摇头,“倒不是不喜欢,只是不习惯吃,而且也不觉得饿,姑娘多吃点,明日加快行程,最快再有一天半就能到扬州了。”
“当时出门时,就不该乘华府的马车,直接骑一匹快马,奋力跑个一整天,也许现在已经到了。”
华暮倾说着,想到荨荨便笑了笑。
“倒忘了荨荨不会骑马,她和你共乘一匹,马又要全速奔跑,估计过不了几个时辰就累死了。”
“荨荨在华府当差那样久,怎么不会骑马?”
华暮倾笑了声,“华幼凝也是我父亲的女儿,只是却压根不会武功,连力气也很小。”
“这说的倒是,是我这问题太唐突了。”宁顾晏跟着笑,仰头喝着酒,“昨日我看见侯爷是如何擒住那摄政王府的小信使的,昨日我一看才知道,姑娘的武功的确是侯爷从小手把手教习的,你们两的身形和招式看着几乎一模一样,还有起招时的神态……都有种志在必得的感觉。”
闻言,华暮倾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我自己说起来都觉得荒唐,我之前因为父亲看我的眼神,因为我们的长相,还觉得我并非是他的亲生女儿,从小就有人说我和母亲长得像,却没听过我和父亲长相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