荨荨用帕子捂住口鼻，和宁顾晏互相望望，上前去查看妙音的情况。

“人怎么可能用绳子把自己给勒死。”

宁顾晏不由喃喃，用手指撑开妙音的眼皮。

伸出的舌头，发青的面色和脖子上的勒痕，都说明是妙音自己将自己给勒死的，这样离奇古怪的事情，宁顾晏也是第一次见。

“回去复命。”

荨荨凝眉想了想，“如果是想姑娘方才那样的状态，也不会没有可能。”

“的确是，看来宁顾晏说的的确没错。”

二人正准备要走，和刚进来的华暮倾撞上。

“姑娘，看脖子上勒痕的方向，的确是自己把自己勒死的。”宁顾晏又回身忘了眼妙音，面色微凝，“正常人是不可能自己将自己给勒死的。”

这一点，华暮倾也清楚。

不管是否一心求死，人的本能会在濒死之际时拼命挣扎放弃求死，如果是上吊还有的说，自己把自己勒死也太离谱了。

“你们几个跟我来。”

华暮倾向身后几个婢女沉声说着，这几个人都是和妙音同吃同住的人，如果细细盘问，应当会得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几个婢女面面相觑，都跟着华暮倾回了院子。

华暮倾将她们叫进屋里，问道：“最近妙音的行为举止和往常有什么不同？”

婢女们明显察觉到不对，纷纷开口回道：“回大姑娘，妙音以往虽不能说话，可是为人温和宽厚，最会体察人心，在夫人怀孕后更是侍奉的最到位，夫人夸赞过好几次，可是最近这些天不知怎么了，什么事都懒得去做，但在夫人面前却面面俱到滴水不漏的。”

另一个婢女附和道：“是啊大姑娘，从前我心里有什么不顺畅都告诉妙音，可最近她却懒得听我说话，挥挥手就将我给打发了。”

“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华暮倾拿出纸笔，记录着婢女们的话。

“就是从这几天开始，这几天夫人一直状态不好，妙音自请去她的内屋里服侍，今日听见了……”说话的婢女面露迟疑，抬眼小心翼翼望了眼华暮倾，才慢慢说道：“听见了刘姨娘的声音，从前都没有听见过的。”

“从前没有听见过。”华暮倾若有所思重复了一句，“从前晚上妙音出去过吗？”

婢女道：“妙音连这好几天晚上都在夫人的床边守夜，我们不知道她出没出去过。”

“你们知不知道妙音的家是在京城，还是在别的地方？”

“不在京城，妙音是被牙婆卖过来的。”

蓦地，一名婢女开口，“姑娘，我想起来了，妙音前段时间出去过一次，当时她是奉夫人的命去的，好像是去买了本书，京城中最近很出名的话本，好像是在城东的书肆里。”

城东的书肆，华暮倾有些印象，“妙音经常出去吗？”

“妙音不会说话，而且家也不在这。”

华暮倾点了点头，“你们退下吧，好好照顾夫人，在吃食上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要让有心之人在这上面钻了空子，跟夫人说，刘姨娘的声音是妙音在搞鬼，如果她仍旧担心的话，让她来我这睡。”

婢女们领命，恭敬告退。

“荨荨和阿顾，你们先去书肆打听情况。”华暮倾说完，转头看向宁顾寒，“对于幕后的蛊师，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荨荨和宁顾晏走了之后，宁顾晏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没有，应当是南疆人不会错，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找出她。”

京城这么大，要藏一个人何其容易，即便进城的外地人都会有登记，但也不确保这幕后的蛊师没有自己的手段躲过京城城门的省察，而且虽然余如歌是在最近几日听见自称是“刘姨娘”的人说话，据其他婢女所说，妙音也是在这几日出的问题。

可根本无法确定，蛊师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

另一边，荨荨和宁顾晏很快到了城东的书肆，书肆此时大门紧闭，本想去敲门或者打听打听看看书肆老板住在哪，宁顾晏却被暗处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孩吸引了注意。

“诶，小朋友。”

荨荨顺着宁顾晏的目光也发现了小孩，刚一开口询问，小孩打了个激灵，快步跑的走开。

宁顾晏察觉到不对，忙跑上去去追，荨荨也跟在她身后。

这小孩虽然年纪小，但对京城巷道的环境十分熟悉，宁顾晏施展不开轻功，跟着小孩跑进一间院子，不忘回头向落在后面的荨荨吩咐道：“我去问问，你留在外面等我。”

荨荨气喘吁吁的停在半路，听见宁顾晏的话后坐在地下，看着眼前杂草丛生的院落，她忍不住皱了眉头，这么长时间不打理的院子，还有个行事古怪的小孩，不知道住着怎样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