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转,荨荨看见院落内挂着的木牌,她上前了几步才看清,轻轻念出木牌上的两个字。
“竹林……”
可这院子里没有竹林,竹林这两个字怎么看也都不像人名。
脑海里城东书肆的牌匾一闪而过,荨荨蓦地抬眼反应了过来。
城东的书肆,全名就叫的是竹林书肆。
如果小孩是这户人家的,为什么行事却有些鬼祟,荨荨感觉有些蹊跷,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她就席地而坐在院子门口,静静等着宁顾晏出来。
…
华暮倾还在和宁顾寒商量怎样处理幕后之人,甚至动了再次将血虫子种入自己的身体来引蛇出洞的心思。
“不行,姑娘你也看见了妙音是怎样死的,你贸然尝试,万一因此丢了性命岂不是……”
这个道理华暮倾明白,她太过着急希望能找出幕后的蛊师,这人的矛头直指余如歌,不直接动手杀了余如歌,反而用阴毒的手段折磨余如歌,另其生不如死。
余如歌肚子里怀的是华家的血脉。
华暮倾不知道蛊师是想害余如歌,还是想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在京城中大海捞针谈何容易,说不定那蛊师和你一样,也许根本不是南疆人,现在都不在京城了,不怕贼都就怕贼惦记,这样手段阴狠毒辣之人如果不找出来,我不会心安。”
宁顾寒知道华暮倾抱怨,她在屋子里双手环胸踱着步子,忽而停下,蹲下身不知道在查看什么,过了好一会,她才苍白着脸色站起来。
“姑娘……方才我说这血虫子只能控制一个人,也许是我说错了。”
“什么?”
华暮倾猛地起身,上前蹲下一看,地毯上有一小块血虫子的印记。
“你可能没说错。”华暮倾忙拿起荨荨留在桌子上的盐袋冲了出去,“也许不止有一个蛊师,那些婢女有问题,你快去城东的书肆找荨荨和宁顾晏她们。”
想想方才那些婢女统一的说法,华暮倾暗暗心惊,是她想的太过轻松简单了,如果蛊师控制了妙音,目的是潜伏在余如歌身边,那大可不必露出让这么多人都察觉的马脚。
几个婢女都是统一的口径,对一些细节知道的更是清楚,就是再把她的思绪往一个方向上去引。
余如歌的院子内十分安静,华暮倾走近后,将盐袋塞进袖子里。
院子里正在修建树丛的婢女看见华暮倾,忙上前恭敬说道:“给大姑娘请安,夫人现在还没醒呢。”
这个婢女方才华暮倾见过,她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破绽。
“方才我还有几句话没有问完,你去叫一下来我院子里的几个人。”华暮倾不动声色向后退了几步,“快去吧。”
婢女点头领命,不一会就将另外几个人都唤了出来。
“姑娘,您还有什么要知道的?”
华暮倾飞快割破胳膊,一道蜿蜒的伤口涌出血来。
几名婢女的神色怔住,一双双眼睛顿时变得呆滞木讷,华暮倾的鲜血滴在地上,无数血虫子从婢女们的身上钻出来,婢女们看着痛苦至极,脸都皱成一团。
华暮倾看准时机,连忙把盐都洒在血虫子身上,浓烈的烧焦气味传来,她闻着都快要吐了出来,用帕子捂住口鼻,清理着地下的残屑。
婢女们都倒在地下,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
“这是……大姑娘,奴婢给大姑娘请安。”
已经请安过的婢女再次向华暮倾行了一礼。
“您是来做什么?需要帮您去叫夫人吗?她这个时间应当在睡觉。”
华暮倾上下打量着这命婢女,“没事了,你们都退下,我有话要单独和夫人说。”
婢女们领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离开。
进了里屋,华暮倾依旧用胳膊上的伤口来引诱血虫子,好在余如歌身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她似乎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皱,脸上布满了汗水。
华暮倾给自己随意包扎好伤口,她要在这陪着余如歌,那些婢女已经被血虫子孔子,不知道还会在生出什么事端,如此看来,荨荨那边也一定出事了。
“不是我,不是我要杀你,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余如歌断断续续说着梦话,眼睛蓦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