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点了点头，静待华暮倾的下文。

“第二点。”华暮倾俯身，在玉露耳边说道：“我要你……”

听完这话，玉露心底一冷，不知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寒噤，颤抖着身子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按照姑娘的吩咐去做，不过，苏家的大公子虽然恶名在外，但他最近却不知怎的转了性子，如果是苏家的二公子也可以吗？”

“都可以，只要是苏庸的子女，哪怕是苏夜晴，我也不介意。”

玉露尴尬裂开嘴角，“苏姑娘的话，还是算了。”

华暮倾轻笑，很满意玉露的配合，“事成之前，你弟弟的安危你大可以放心，而且我会请比鹿阳书院学问还高的夫子先生来教习他读书，他是块可造之材，我们无冤无仇，我也打心底希望秦玉能有个好前程。”

话都说到这份上，玉露也明白过来了，华暮倾让她办的两件事都不算是强人所难，如果这点代价能换来自由和弟弟的好前程，华暮倾都可以算是她的恩人了。

沉默片刻，玉露说道：“姑娘之前提点我送弟弟去鹿阳书院，当时我就欠您一声谢谢。”

“当时的事，我也是随便提了句，如果不是当时见过那一面，我也不会想到用弟弟来威胁姑娘为我办事。”

华暮倾没想到玉露会这样配合，不过话说回来也是，但凡有选择，谁会愿意选苏庸那样的老男人呢。

“姑娘能答应的这样爽快，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在等着我了。”

玉露苦笑道：“您多虑了，若是我真有筹码，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就像您说的，苏庸大我几十岁，我和他的儿子年纪……”

玉露话音戛然而止，片刻的失神过后，两行泪从眼底滑落。

“让姑娘见笑了。”

华暮倾微叹口气，看玉露的模样除了同情，还察觉到一丝不寻常，“既然姑娘这样配合我，我也会尽全力找夫子给您弟弟教书。”

玉露轻轻点了点头。

华暮倾未再多停留，快步走了出去，她一直在暗处躲藏，没多久就跳上了房檐观察着玉露，她害怕这件事办的这样轻易，是玉露和苏庸合谋，背后还有后招等着她。

玉露一直站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后双腿一软又摔倒在地，她从怀中拿出一枚竹笛紧紧握在手中，是在哭，却不是悲伤的哭，而是带了几分解脱的喜悦。

华暮倾记下了那枚竹笛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身上的物件。

难不成是秦玉的？

暂时看不出玉露露出什么端倪，华暮倾暂且放下了心，她跳下房檐，向摄政王府走去，心里总是忍不住在意玉露手中的那枚竹笛。

华暮倾本能觉得玉露面对那东西的神情不一般，不像是对弟弟。

…

摄政王府门口，玄鹤双手环胸，斜靠在门口等着，他见过好多次华暮倾带着幕笠的样子，一下便认了出来。

“华姑娘，您已经去见过玉露姑娘了吗？”

华暮倾嗯了声，“秦玉呢？”

“好好将他关着呢，他倒也不闹，听话的很，还跟我要了在书院的书。”

“我去看看他。”

玄鹤伸手将华暮倾迎了进去，“姑娘请。”

摄政王府的私狱，华暮倾上次惩戒苏夜河时便来过一回，这次的位置与上次一样，只是换了间干净点的牢房，牢门紧锁，只是里面多了张小桌子。

秦玉趴在桌子上吃着饭，看见华暮倾后神色不改，用勺子舀了勺汤喝下。

“真可爱。”华暮倾笑着说了声，走近上下打量着秦玉，“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倒是乖巧。”

“这有什么。”秦玉手中勺子一直没有停下来，“姑娘和摄政王现在不是已经只手遮天？没有直接杀了我，就因为我们对你还有利用价值，既然这样，我有什么理由不乖巧？”

华暮倾示意玄鹤打开牢房的门锁，进去后坐在秦玉对面的椅子上，“不用这样说话带刺，我若是像你说的那样手眼通天，也就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为难你姐姐和你。”

秦玉疑惑看了华暮倾一眼，“我不明白你让我姐姐做了什么，她为了我，什么都会答应的，你该不会让她去杀了苏庸吧？”

“没。”华暮倾微微蹙眉，很难适应秦玉顶着这样一张稚嫩的脸说出这样的话，“对了，你在你姐姐身上可曾见到过一枚小竹笛，看着很小，而且很旧了，不像是能吹响奏乐的东西。”

“竹笛？”

秦玉也皱起眉头，思索片刻，而后笑着。

“我倒是有点印象，见到姐姐拿过，如果姑娘想知道更多，就告诉我你让姐姐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