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华暮倾就梳好妆,穿了身得体的衣裳,待华庆海上朝后,她便拿着萧靖亲赐给她的令牌进宫了。
萧靖的确是做好了准备,京城内没有传出半点风声,除了华暮倾自己和荨荨,没人知道还有这样一枚令牌的存在。
…
过了宫门,就得下马车自己走了,今日下着细雨,荨荨打了顶伞跟在华暮倾身后,没过多久就看到宫道尽头走来一身着浅色宫装的老姑姑。
“老奴给乐川县主请安。”
老姑姑上前行了一礼。
“老奴姓陈,皇上昨日吩咐,若是姑娘拿着令牌进宫都有奴婢来接应,您想去哪,或者有什么不知道的,尽管告诉我。”
华暮倾低垂眉眼,像模像样行了一礼,“陈姑姑好。”
宫里的人都知道少说多做,祸从口出这个道理,陈姑姑是宫里的老人,是萧靖的心腹,她没有对无端出现在皇宫的华暮倾有任何好奇,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乐川县主不必多礼。”
陈姑姑中规中矩的回了句,接着就垂头站在荨荨身侧。
华暮倾四下望了望,在脑海中搜寻前世记忆,她曾经作为五王妃,在宫里是走动过几回,能认下的路本就不多,宫道还都一模一样东拐西绕。
微微凝眉,华暮倾说道:“我想去见见四帝姬。”
“四帝姬?”陈姑姑又重复了遍,抬头看着华暮倾,“县主恕老奴多嘴,您去找四帝姬,所谓何事?”
陈姑姑那双眼睛没有多余情绪起伏,华暮倾被这种视线看着觉得很不自在,她抿唇笑了笑,说道:“之前在木兰猎场,四帝姬让我教她骑射,相处了几天很是投缘,只是再四帝姬很少出宫,我再未见到她,这次来想着能与她见一面。”
这话说的真假不论,总让人觉得是诚恳的,陈姑姑扯出个笑来,脸上褶子堆在一起,若不是一双带着冷意的眼,真像是个慈祥和善的老妇人。
“乐川县主,请随老奴来,四帝姬现在住在明粹宫里,就在苏贵妃的寝宫旁边。”
华暮倾迈开步子,乖巧跟着陈姑姑走,沿路遇见了其他宫妃,都不认识她是谁,用探究好奇的眼神打量着。
“那人是谁啊,怎么跟陈姑姑走在一起?”
“好像是哪位世家姑娘吧,我总觉得我见过她。”
“没听说过太后传哪位姑娘进宫来,陈姑姑在的话,那就是皇上请来的人?”
这些宫妃们的议论声没有丝毫遮掩,生怕华暮倾和陈姑姑听不到,但只要陈姑姑一望过去,她们就诚惶诚恐的垂下头,一边假装赏花交谈,一边继续用探究的眼神打量华暮倾。
…
在这种氛围里,华暮倾不适应极了,总算是到了明粹宫,宫门口的小宫女恭恭敬敬给陈姑姑请安。
陈姑姑微微颔首,向华暮倾说道:“县主,您已经到了明粹宫,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了。”
华暮倾点点头,转身望向宫门口的小宫女。
小宫女见陈姑姑离开,四处张望了下,问道:“您是乐川县主?是来找我们家帝姬的?”
“是,劳烦你为我通报一声。”
小宫女双眸睁大,眼底布满恐惧,“您言重了,为您通传是分内之事,谈不上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帝姬现在应当起来没多久,您跟我来。”
华暮倾不知该说些什么,领着荨荨踏入宫门,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华暮倾刚一进去,萧菀就迈步从正殿走了出来,她穿了身粉色的衣裳,衣裳布料讲究精致,刺绣暗纹能看出来也是用了些心思的。
萧菀似乎察觉到华暮倾的目光,不由双手环胸,挑了挑眉,“乐川现在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