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分明都是因为你!”
宋依依尖叫道,“我几次三番不过是要告诉你,从不属于你的位子上离开,你才是夺走我王妃之位的人,你才是……我不过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有什么错,我父亲有何错!”
神经病,姚芊芊眉头轻蹙,根本与她说不通。
有这样一个女儿,宋世仁走到今天根本不冤。
一报还一报,宋依依对自己动了杀心,几次出手未果终于惹怒了北连墨,为了帮她报仇,也为了不再有无辜之人被牵连进来,所以他们进行回击。
从本质上来说,跟宋依依的话有些相似,为了报仇,所以利用了宋世仁,但说是利用也不恰当。
宋世仁在这些事中并无无辜,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做什么,却没有出手阻止,一定程度上也是帮凶。
既然都是凶手,那就不必分得那样清楚了,一块儿收拾了便是。
“如果你执意这样想,那我也不必与你多做解释,”她端起茶杯微抿一口,淡淡道,“你回去吧,即使见到连墨他也是这番话,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这样一说,宋依依才恍然惊觉,自己来此是为了求北连墨帮忙的。
若是她一直这样惹恼姚芊芊,那北连墨必然不会答应帮忙。
“我,若你想要我给你赔不是,我照做就是了,”宋依依咬牙,“我只求你,只求你能放过我父亲!”
姚芊芊转头看她,目光已经冷静下来,她如今这般,便是跪下磕头道歉又能如何,也不晚上真心的,她依旧不是真心悔改,依旧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只是为了让宋世仁脱困,所以安慰自己委曲求全一番便是,那些因她而死的人,知道这个也不会真正安息的。
“我不需要你这样道歉,而且我再说一次,不是谁要故意针对他,一切因果循环,加之宋丞相本身的原因,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称得上顺理成章。”
宋依依紧紧地盯着她,沉默半晌,‘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姚芊芊好像被捏了尾巴的兔子,登时从椅子上跳起来躲去旁边。
“做什么,”她皱眉,“我说过了,此事连墨管不了,如今宋丞相已经跟方廉牢牢绑在一起,便是连墨去求情也难以更改。”
更何况,北连墨为何要去求情。
那些官银虽不是宋世仁有意贪污,但他跟这件事已经脱不了干系,就是包庇方廉,那也是重罪,这条躲过了,另一条还是不能轻饶了他。
皇帝曾经对他有多信任,如今就有多失望。
这其中或许还夹杂了皇帝的私人感情,是以才这般怒火滔天,谁敢去劝。
“只要王妃去说,求王爷高抬贵手,那父亲就一定能平安无事,”宋依依认准了北连墨能救命,说什么也不肯起。
姚芊芊端着最后一丝耐心跟她解释,这人情之上是律法,律法之上是帝王。
如今是天子震怒,北连墨不过是个王爷,他能如何?
“便是你不想听也没办法,这件事宋丞相确实有错,既然有错,那就要罚,不管你承不承认,律法承认了,那他便是错的。”
至于宋依依说的,什么好父亲,什么迫不得已,都是废话。
迫不得已就能帮凶手逍遥法外,污蔑他人了?
那些银子可是西南百姓的救命钱,这种银子都能昧下,这种人都能包庇,不管宋世仁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那数万百姓的公道,都要有人来讨。
“你请回吧,该说的我都说了,看在你这一跪的份上,我也劝你一句,如今安分守己才是正经,今后也不要总想着害人了。”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做了那么多坏事,最终不还是报应在自己身上了吗。
宋依依从地上起来,她微微垂着头,让人看不见眼中的情绪,但声音却好像吞了两把傻子,干哑的厉害。
“我不走,今日见不到王爷,我便是死在这里也不会离开。”
姚芊芊心中叹息,正要说些什么,便见门外走进一个身影。
“本王就在这里,你见了又能如何?”
北连墨走过她身边,连一丝停顿也无,径直扶着姚芊芊坐下,目光扫过来,落在宋依依的发髻上。
“怎么今日,宋侧妃没有戴几支步摇吗?紫玉鎏金,缠丝嵌宝,当真是精美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