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风雪大,夜间不得不停下休息一夜,起篝火,立营帐,喝酒热身。
只是因江扶影叛国一事令百官万民气愤,故而即便是用晚膳时,也无人愿去与她同坐篝火。
当然,一个人享受一个火盆,她也乐得自在。
只是总有些不长眼的,要来招惹一二。
“皇妹怎不与我等一起同膳?一人坐在这篝火旁?”
江兰辞端着酒,脸上带着假笑走来。
她看也懒得看江兰辞一眼,自顾自喝着热汤。
“什么事?”她冷漠出声。
江兰辞将一壶酒放到她面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青烧酒,临前母皇特意让我收着,待到夜间冷得厉害,让皇妹与我共尝。”
江扶影喝汤动作一顿,斜望而去,目光带着嘲讽之意。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江兰辞这是以为离了都城,离了江诺,自己便无法教训她了吗?
江兰辞笑得虚假,笑容僵硬一瞬,恢复往日高傲冷漠。
“没什么把戏,不过是母皇见不得我们姐妹关系恶劣生疏,想用一壶酒让我们和好罢了。”江兰辞不情愿说道。
说罢,倒了一杯酒不情不愿地递给她。
“尝尝。”
江扶影没有立即去接杯,凝望着杯中回荡的酒波,眸中闪过诡色。
心中怀疑江兰辞莫非在酒中下毒不成?
见她不接,江兰辞将酒放到石板上,又倒一杯酒自己慢慢悠悠喝着。
江扶影看着她喝完,仍未接酒。
她神情一顿,看向不远处也是独坐却有下人照顾的聂震延。
“明日便要出境,将士们也需回国,这一路上我们还需聂震延多多照拂。”
她话语一顿,倒下一杯酒递给江扶影,幽幽启声,“我看他对你有意,你不若去赠予杯烧酒,让他热热身子,呈个人情?”
兰溪此行派遣使节不下十人,派谁去不行,却要来叫她?
江扶影眯起冷眸,凝视着她的眼神含着探究,仿佛已经看透了她。
原来,她想玩这等老伎俩——
她未曾拒绝,起身倾身去拿江兰辞手中的酒。
江兰辞刚刚递上,就发觉江扶影要向她倒来,还踩了她的脚,让她痛极弯腰。
“你!”
她正想抬头骂上两句,却见江扶影已经端着酒向聂震延走去,留下她在原地又气又恼。
江扶影靠近南屿使团时,就见聂震延贴身侍卫拿出一身红色狐裘,恭敬递上,“殿下,小夫人听闻兰溪极寒,心中担忧,特送来了太后赏赐的狐裘。”
她脚步微顿,听闻他几年前从兰溪回国后,就纳娶了侧妃与妾侍。
看来他与他后院中的女子都还挺恩爱的,还特意送来狐裘。
聂震延看一眼狐裘,正欲冷漠让侍卫扔掉狐裘,就见江扶影向自己走来,手拿一杯酒。
“兰溪有一壶酒,名为青烧,口饮一杯身暖一夜。”
江扶影将酒递给他,用着冷淡语气说道。
他俊容微冷,倚靠大树凝望着她,“所以呢?”
“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