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影放低姿态,实在懒得跟着人费口舌,只想着在熬过一个时辰,把那份信拿回来。
“算你识相!”
江兰辞还算是有点脑子,并没有继续占口舌上的快意,外面太冷了,不过在院子站了半杯茶的功夫,她全身已经冷透了,甩了甩袖子,走进了那温暖的屋内。
两个时辰,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对于一个身子还未恢复好的就人来说,这两个时辰如同刀尖上的煎熬。
江扶影在雪地里跪着,要不是强大的心理坚持,早就倒下去了。
她在雪地里无事可做,只得想一下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下去,还有那份信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又是何人寄给她的……这一切像是个谜。
聂震延就这么站在二楼的围栏处看着江扶影,忽的,看见她身形不稳的晃了晃。
江扶影眼前花白逐渐变黑,晕倒前一刻,她脑海里还在想着那封信,试图想要伸手去抓,可没等她伸出手来,人就已经倒在雪地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
“唔——”
床榻上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反应,那惨白的唇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带着极大地隐忍。
“九殿下,您终于醒了?”
侍女端着汤药站在床榻边,并未掀开那层薄纱,里面的人影模糊不清,但是能感受到江扶影的有些迷茫。
“我睡了多久……?”
江扶影的记忆还停留在雪地前晕厥的那一刻,倒下以后,就彻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口的嗓音有些沙哑,像是枯木枝在地面摩擦,丝丝拉拉,令人膈应。
侍女恭敬的回答,“回九殿下,您睡了六个时辰。”
江扶影单手趁着床榻试图坐起来,“嘶——”当她手掌用力接触床榻的时候,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这才想起来,她手先前受伤了,不过已经做了包扎处理,一圈圈的手心缠绕的白纱布,很仔细,末了在尾角还系了一个特殊的结扣?
这特殊的结扣,该不会是聂震延的杰作……
她并未把帘子全都掀开,只是伸出一只手接过了侍女手里汤药,苦涩的气味在鼻尖蔓延,江扶影并未嫌弃,憋着一口气喝下。
“先前是谁送我进来的?”
侍女接过空碗,如实回答,“是二殿下将您抱回来的。”
江扶影不可置信,“抱回来的?”
他没把自己扔了就是万幸了,还能把自己好心的抱回来,他到底是为什么?
“是……”侍女低着头,不敢直视,虽然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薄纱,但她也能明确的察觉到江扶影带着质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令人心生畏惧之情。
“罢了,你出去吧!”
江扶影挥手,打发了侍女,屋内剩她一个人,炭火烧的十足,她只穿着一身中衣,不知是谁换的。
若是那聂震延,她改日定将她那手斩了去。
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那份原本在雪地里的信,真安静的躺在自己的枕边。
江扶影的目光微变,有些触动,那信没人打开,他没看?
不知道为什么,重生后,她总觉得自己对聂霍延的情感有些微妙的变化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