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芷从来没有见过顾厉睿这个样子，看他手足无措的到处找纸巾为自己擦眼泪，笨拙又慌张的动作逗得文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厉睿一愣，看向了破涕为笑的文芷。

“怎么了？”

顾厉睿虽然不知道文芷怎么了，但是看见她不再流泪，心中便松了口气。

他小心翼翼的问文芷，“文芷，你不怪我了？”

文芷看到了顾厉睿对自己的用心和体贴，可是过往的一切并不是轻易就可以抹去的。

如果那天晚上她没有遇到顾厉睿，没有被强迫，那她之后的人生应该是和现在截然不同的。

至少，没有那四年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落魄时光。

她忘不了因为这件事，父亲对自己的嫌恶和冷眼，还有吴佳薇母子各种趁机的打压与排挤。

她原本是人人艳羡的文家大小姐，只因为当年的那场意外…

文芷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回想。

她眸光淡淡，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顾厉睿，我忘不了当年那件事情给我带来的伤害，所以也没有彻底的原谅你，如论如何，我都不能把过去四年的记忆一笔勾销。”

顾厉睿闻言墨黑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挫败，下一秒却又平复了下去。

文芷继续开口，“还有，我的心很乱，这段时间我不想看到你。”

顾厉睿心中一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文芷，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尽量去做的！”

跟顾厉睿的满心急促不同，文芷在这一刻出奇的平静。

她将目光转向了窗外，看着随风挥舞的花枝，缓缓开了口。

“我也不知道。”

顾厉睿看到她这样的神色，也不敢逼得太紧。

今天她骤然知道了当年的真相，知道了那个改变她命运轨迹的男人就是自己，心中的波动定是非比寻常的。

有些东西，大概需要先交给时间。

顾厉睿也怕追的太紧，到时候适得其反，便放缓了语气。

“好，咱们不急，你可以慢慢来，我也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的真心，总有一天，你会原谅我的。”

文芷闻言并没有说什么，她抬眸扫了一眼屋子，一秒钟都不想再多呆。

“我要离开这里。”

说罢便到玄关处打开了门。

顾厉睿连忙转身拉住了她，又怕自己的表现给文芷压力，下一瞬便放开了手。

他觑着文芷的脸色开口，“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叫他们准备好了晚饭，要不一起去吃了饭，我再送你回去？”

文芷下意识便想要拒绝，但是转眼看到顾厉睿定定瞧着自己的神色，不知怎么的便点了头。

“好，走吧？”

顾厉睿心中本有些忐忑，这会儿见她没有拒绝，墨黑的眸子蓦地亮了起来。

他带着文芷来到了楼下的餐厅。

侍者们早已经在准备好，等他们落座后，便陆续上了菜。

顾厉睿为文芷拉开了椅子。

“瞧一瞧，喜不喜欢这些菜色，不满意的话叫他们再加。”

几个服务员在一旁排着队候着，一个经理模样的人立在桌前，满脸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