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英谷雨齐均袖两人推心置腹的时候,林琼一直停在离她们不远处看着两人。他见两人说的泪眼蒙蒙,他也不敢过去打搅,就一直傻傻地等着她们两个。
他看着英谷雨,也看着天边的流云,也不知等了多久,才等到两人有准备回去迹象。
林琼赶紧打起精神,准备来一场恰如其分地偶遇,然后顺势就可以同她们一道回草场。
可惜他的愿望还未说出口,就已经落了空。
英谷雨知晓齐均袖这事后,她亦是有些郁郁寡欢,再没有与林琼闲话的心情。她看到林琼时,却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与齐均袖轻轻从他身旁经过。
林琼冷不丁被英谷雨这般无情忽视,他心中亦是有些失落苦涩。偏他又看到了两人的前后,再看两人眼下伤感的模样,他也只能默默地跟在她们后头。
直到看到英华,林琼这才有了精神。他不敢打搅英谷雨,也只能将事情托付给英华:明日他从城北光化门离开,请英谷雨辰时二刻务必相送。
这日的马球比试热热闹闹的开场,确实落寞立场。齐均袖本想与英谷雨一道回城,未料宫中来了人,齐均袖便也来不及与众人作别匆匆离开了草场。
自齐均袖离开后,英谷雨亦无心于此,与英华一同也早早回了城中。
英华并不知道齐均袖的事情,他只关心自家的事情。途中,他将林琼的托付转达给英谷雨,却未得到他预想的反应,英谷雨却只是极为平常的应下来。
英华对此颇有些不满意,他将话说开来道:“四儿,明日我要去供职,可没功夫陪你到光化门走一遭。”
显然英谷雨的心思尚在思索齐均袖的事情上,这会儿她也没听清楚英华在一旁嘀咕着什么。她凭着直觉随口也就应了。
英华见她心不在焉觉得无趣,便要想法子让英谷雨听一听他与刘透儿的进展。
只是英华尚未开口,英谷雨便就打断了,问道:“哥哥,假若我去了阳平关,你……”
英华闻言大惊,他当下怒不可遏骂道:“什么,林琼那贼人,想骗你去阳平关?!休想!”亏他好心与林琼帮忙,万不想他竟然打着这等主意,算是他英华看错了林琼。
英谷雨未想到英华有此反应,她感觉安抚英华的情绪:“不是,这关林琼什么事情。我只是假设,假设。”
英华瞠目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许,假设也不许。你好好待在家中,否则我可就把你这事告诉咱爹了。”英华说着眼神坚定,似乎说着:让咱爹好好管你。
英华来这么一出,倒让英谷雨有些哭笑不得,她只好说道:“家中好好的,我为何要去阳平关。二哥哥,这话我逗你玩的,你竟也信了。”
英华还哼着气,他道:“哼,你休要骗我。定是林琼那贼人,你们回草场前说了什么,我看你回来后就不对。”英华说着又狐疑地打量着英谷雨,他可不信她会平白问他这个问题。
英谷雨未料到英华会揪着这事不放,她只得打诨问起了刘透儿的事情。果然英华听了刘透儿的名字,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急不可待的要与英谷雨说着他两的事情。
好不容易到了英府,英谷雨这才摆脱英华,进门的的时候英华还不忘再次告诫她不许跟着林琼去阳平关。
英谷雨满口答应,心中却想着:真是奇了怪了,我为何要去阳平关,我只管在家中等着叔玉的来信。
两人从草场回来,先行去了春晖堂。
此时时辰尚早,堂中只有田氏一人在看账本。她见到英谷雨英华两人回来,少不得要问马球比试的情况。
提起比试,英谷雨这就又为难了,她本该气齐均袖赢了比试,可如今齐均袖这样,她又不忍心生她的气。左右无法,她只能随口敷衍说道:“也就那样子。”
田氏英梦云均不明其意,还是英华拆台说道:“今天打马球,二妹妹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英谷雨强行给踩脚打断了,连带着瞪了他一眼。英谷雨转头与田氏说道:“娘,你看二哥哥欺负我。”
她说完就跑到田氏身边,委屈的伏在田氏腿上。
英华拿她没有办法,只得狠狠地看着她,放话说:“四儿,你狠,我……”他说的时候又看了看英谷雨田氏几人,自觉说话不妥便也咽了下去。他继而说道:“四儿,阳平关啊。”
英谷雨并不吃他这一套,她只依旧伏在田氏怀中寻求安慰。她道:“娘,四儿往后再也不想打马球了,太气人。”
英华在边上听她说的这事,乐的直跳脚,幸灾乐祸说道:“四儿,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哪知道英华乐极生悲,他这般笑的肆意招来了田氏的冷眼。田氏说道:“华儿,你爹有话问你,你先去昭文堂。”
英华一听英相找他,不由想到了他的上峰张校尉阴恻恻的眼神。他直觉不妙,正想找借口赖在春晖堂,却被田氏打发了出去。
英华走后,田氏这才问英谷雨:“我们四儿,今是怎么,真是打马球输了不开心。”
英谷雨垂着脑袋摇了摇头,在田氏面前她这才将齐均袖的事情吐露出来,她说道:“娘,我不明白。为什么圣上舍地袖姐姐远嫁?”她眼巴巴的看着田氏,等着她的答案。
田氏一向不闻朝政,此番从英谷雨口中得知和亲的事情,她也是暗自叹了口气。她安抚着英谷雨的后背,慈爱说道:“圣上自由圣上的决断,我们四儿是舍不得和二公主分别吧。”
英谷雨点头说道:“是。袖姐姐虽有诸多讨厌的时候,但我亦不想她远嫁吴国。娘,有什么办法能让圣人打消这个主意。”
田氏看着英谷雨细软的头发,她道:“倘若二公主不嫁,却是要你和亲,四儿可愿意。”
英谷雨明显的犹豫了,她权衡着田氏的假设,随即她摇了摇头道:“不愿,四儿不愿离开父亲母亲。四儿,哪也不去,只管呆在娘的身边。”